也是最牛逼闪闪的黑金卡。他掏出卡的时候,孔见青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想,骚包的人就连理发卡都很骚包。
没想到她的小动作刚好被韩应捕捉到,他淡淡瞥她一眼:“说吧,又腹诽我什么呢?”
孔见青灿然一笑:“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关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习惯性在韩应面前认怂,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没出息,因为在一些她更在乎的事情上,更包容的那个人好像是韩应。
或许两个人刚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努力向对方靠近的那个人是她,努力想做对方朋友的那个人也是她,可是当她走了一半路以后,她突然发现另一半路已经被韩应走完了。
他并不是冷冷地站在原地不动,高傲地等着她贴过来。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的用心全部值得,这让她心生安慰。
从理发店出去的时候已经天黑,华灯初上,刚才她没好意思问,现在旁边没有别人,她便坦然开口:“刚才弄头发花了多少钱啊?”他就简简单单剪了头,要不了多少钱,花销的大半肯定都算她的。幸好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钱。
韩应扭头看她:“干什么?”
孔见青觉得韩应在明知故问。她耐着性子答:“我把钱给你啊。”
她觉得韩应肯定会说不用,一会儿指定少不了一番拉锯战。他这个人爱面子,跟女生出去从不让女生掏钱包的那种,但她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到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地花他的钱,他俩关系再熟,到底也只是朋友,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没想到韩应眉毛一挑:“行啊,给吧,八百八。”
“八百八??”孔见青傻眼了,“刚才那什么店啊?黑店吧?”她就觉得那个绿头发的尹泉不像什么好人,她就没见过哪个好人给自己染一头绿毛的,果不其然!!
见她一脸难以置信和义愤填膺的样子,韩应憋笑快憋出了内伤。
孔见青脑子里有一线光闪过,怀疑的目光锁住他:“韩应,你骗我呢吧?就咱俩做的这个头发,怎么可能那么贵啊。”
韩应收了收唇边的笑,摸出手机给她看刷完卡后收到的短信:“尊贵的会员,感谢您的光临……您的消费为880元,卡内余额为……”
还真是八百八十块钱啊。
黑店,妥妥的黑店。
孔见青的脸色瞬间垮了,她紧张不安地把手伸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捏住薄薄的几张人民币。她窘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把衣兜掏空:“我,我就带了四百块钱,你都拿着吧,剩下的开学以后我再给你……”
韩应没接,他瞥了眼她手里的四张钞票,慢条斯理地说:“不好意思,不接受分期付款。”
“……”孔见青气鼓鼓地瞪着他。
韩应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带戏谑,他倒是要看看孔见青打算怎么收场。说实话他挺不爽的,不就烫了个头,还是他带她来的,就这还非要跟他计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要把钱还给他?他俩都这关系了,也至于跟他算得这么清楚。
而孔见青在心里咬牙切齿,韩应这人犯起浑来,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她都想眼一闭心一横,跟他说“那我现在就是没钱,你把我送到警察局吧”。
可是她抬眼望着他时,突然发现有细碎轻薄的什么东西荡荡悠悠地从头顶落下来,它旋转飞舞,直到落在韩应新剪的头发上,瞬间消失无踪。
方才的恼火也跟着一起消失,孔见青眼中瞬间漾出温软的光来。
“韩应,下雪了。”
“嗯。”他也看见了。路灯下,剔透的雪花漫天飞扬,而她站在光影里,由细雪环绕着,像个小精灵。
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韩应忍不住笑。
孔见青见他脸色舒缓,便见缝插针、趁热打铁:“下雪了,心情很好是不是?这种氛围下,你就别欺负我了……”
韩应垂眸看她:“行,不欺负你了。”
孔见青开心了,重又把钱递给他:“那你拿着吧。”
“下雪了,心情很好,这种气氛下,你要给我钱?青青,煞不煞风景啊你?”韩应毫不客气地表达对她的嫌弃。
……这人真特么难搞。
孔见青忍无可忍,正想发作,突然听见他轻笑道:“下雪了,适合吃火锅,把你的钱揣好,请我吃火锅吧,算是抵你的头发钱。”
嗯?她眨了眨眼睛,好像不错。可是……
“你别哄我啊,你跟女生吃饭,从来都不让女生付钱的……吃完以后你非要去结账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越欠你越多?”
“越欠越多,可以以身抵债。”他懒洋洋地说道。
妈的,还想让她卖身为奴啊?她就知道韩应这人一身资本主义气息,剥削人压迫人的爱好写在他骨子里。但是,面对资产阶级的压迫,她无产阶级绝不屈服!
韩应就是逗她,此刻见她表情异常,一眼就看出来她肯定想歪了。
他已经很饿了,便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