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这个裂谷了,上岸之后,蒸干身上的水分,就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洛云岫。”定睛一看,沉庚在面前不远处朝自己招手,她上前去。
“宫南郁她们呢?可有受伤,师妹可安好?”
“无碍。到是关心你自己吧。”沉庚加快了步伐,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不多时她就感知到远处有人在争斗,沉庚只是沉吟了一句,将手掌按在地上,就从土地里跃出一个巨型的树精,灵活却又沉重的身体向前轰去,他轻巧的跳在树精的肩膀上,对着洛云岫说:“若是还能帮,就上去助她们一下吧。”
洛云岫也拔剑冲上去。
战场之上。咤晚和硫归二人正在对着宫南郁穷追不舍,一打二的局面使她落入下风,只能堪堪有招架之力。
京玶霁和那背着黑色包裹的女人也打了起来,那女人修为在她之上同样也是被压制。眼见洛云岫和沉庚赶到,硫归只是往后退开一步,吹了个长哨,其余二人就退回她的身边。
她很揶揄地打量了一下洛云岫:“大金,你们家两个小师妹真挺仗义的。”
“大金,”宫南郁生气地瞥了她一眼,“你他娘的才大金,再叫这个名字小心我揍你。”
硫归只是捂嘴浅笑几声:“好好好,你可真护她。不过今天没和你这个主角交手,我还是感觉有点失望的,但我实在没有时间与你们继续切磋了。”
从身后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传来声音,锵斛突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附身在硫归耳边轻言几句。
背着黑包裹的女人戴着黑色面具,只留下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冷漠地盯着地面。
硫归拍了拍黑面具的肩膀,做了一个耸耸肩的动作。
黑面具侧头不再理会她的动作,于是硫归又向几人躬身打了个招呼,咤晚也低声道:“打扰了。”
四人便消失了。
场上突然安静下来。宫南郁虽然以一敌二,但她休息过后恢复了体力,生气的走过来,朝着洛云岫的头就是一个暴栗。
“痛痛痛!”
宫南郁也是个豁达的人,打了她一下后也就坐在树边端着酒葫芦喝。于是洛云岫的视线得以望向京玶霁,那人怔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什么。
“师妹,对不起。我连累你们了。”她走上前,很诚恳地说。
京玶霁只是回了神,将佩剑收回去,抬眸看她:“可有受伤?”
“无碍。”
“有人和你交过手了,我……我只……有些担心你。”
她话说到后头,梗在喉咙里。
洛云岫捏了捏领子,闻到一股火药味,是在洛雪宸的房间里炸开的时候染上的,她心里还存疑,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桩桩件件。
但线下,她无暇去想。
洛云岫低头笑了笑:“我没事。我们打了个平手,切磋而已,不动血。”
京玶霁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凑上来,整个儿抱住洛云岫。力度有些大,勒得她有些疼,抱得太紧,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胸膛的起伏,心跳的共振。
感受到灵活的手按压了自己的几个穴位,她知道——京玶霁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修整一下吧,好多事,很奇怪。但这次百宗节还没结束,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洛云岫凑在她耳边轻轻说。
“好。”
于是她听到那人应,松开之后,就听见沉庚冷不丁地说:“陆思诚呢?他不见了。”
宫南郁摇了摇头:“当时被水流冲下去后,我就被冲到岸上,那处地方离裂谷不远,我走过来时,没看到他,而且,那裂谷——位置我记得很清楚,我还做了记号,但是,我再一次去的时候,它竟然消失了。”
“于是我开始找你们,后来我碰到了师妹和沉庚,我们一起再找你,”宫南郁看了一眼洛云岫,“走着走着,硫归那三个人就突然出来了,然后就开打了。”
“我和宫南郁决定让沉庚去找你。”
所以她们应战的很吃力,黑面具的修为也令人看不透。
她思索半晌,开口:“我和锵斛在一起。”
“我下去的时候,被急流撞晕,醒来的时候是被锵斛叫醒的,她与我交手,但她放水。后来我们是一起出去的,但是方向有差异。”
她并不是刻意隐瞒洛雪宸和固魂石的事情,只是怕万一。她不怕宫南郁,但说到底,京玶霁和沉庚,她交情算不上深,不敢说,按照锵斛的架势,这东西,还是很珍贵的。
但她又放走了自己,令人捉摸不透。
“继续上路吧。”京玶霁从地上起身,拿着剑就走了。
宫南郁拍拍她:“师妹有些奇怪,你惹她了?”
洛云岫直摇头:“我怎么敢的。”
“哦,”宫南郁点点头,“但是她真的好在乎你的诶,你走丢的时候她都快急坏了。”
说着她示意沉庚,后者木讷的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