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说着,忽然感觉怀中的人一僵,便再度打住了原本要说的话,问道:“知非,怎么了?”
宁知非摇头,刚想开口告罪,肚子就传来一阵叫响。
“侯爷恕罪,属下是……是有点饿了。”
一早把胃里吐了个干净,中午原想去后厨寻些吃的,又听见燕双受罚于是慌张赶去,结果就是从一早到现在粒米未沾。
“是我疏忽了……你近日消瘦了一些,夏日虽热,但为了身体,总该多吃一些。”燕淮随后高声朝书房外喊道,“罗岱,叫后厨传膳吧,要两份。”
很快送午膳的人过来,燕淮担心宁知非在自己怀里被外人看到会觉得难堪,于是主动将人放了下来。
宁知非如蒙大赦,终于不再拘束,站回燕淮身侧他最习惯的位置。
两人一道用过膳,燕淮询问宁知非是否需要午睡,听宁知非拒绝后,才继续讲起之前关于南平的事。
“太子身死,那封密信就到了公主手中。可惜当时瑞王对密信之事并不知情,也未对公主随身之物进行搜查,就派人将公主送回了汴梁。
“但护送公主的过程中出了些乱子,阴差阳错的,公主连带着密信一起不知所踪。仪鸾司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密信下落,恐有人借密信找到南平珍宝,以此萌生邪念,犯上作乱。”
宁知非吃饱后的确有些困倦,但想着正事要紧,强打着精神问道:“此事已过了三十年,侯爷这时提起,莫不是找到那公主了?”
燕淮赞许点头,宁知非聪慧,总能很快理解自己所想所说。
“你还记得韦逸吗?”燕淮问。韦逸便是方才所说带兵灭掉南平的瑞王独子,自幼在汴梁长大,直到十多岁才被瑞王带回封地教养,已经许多年未曾回过京城。
宁知非多年未听闻此人名号,乍一听见,登时回想起侯爷幼时在上书房做伴读的那段时光。
当年宫里皇子不多,自家侯爷、瑞王世子和永宁伯家的公子一道在上书房给几个皇子做伴读。韦逸那祖宗上房揭瓦,教唆着皇子无恶不作,连带着侯爷和永宁伯公子都被牵连受了不少罚,如今突然提起对方,宁知非瞬间觉得脑壳冒烟,心理阴影直接冲破云霄。
“韦逸近日回京,不知从哪得了一个外室,如今安置在京中某处,仪鸾司得到线报,此外室身份扑朔,极有可能是当年失踪的南平公主。”
“当年翠景公主在瑞王手里失踪,若说瑞王手中有公主线索,倒也合乎情理,可那公主算来已经年过三旬,给世子殿下做外室,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宁知非问。
燕淮:“传言南平有驻颜秘术,况且翠景公主不过三十多岁,尚未年老,韦逸好色,若公主当真绝色,年龄大小也不是什么问题。”
宁知非想了想,按自己了解的那位瑞王世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可是南平公主怎么会愿意委身一个浪荡世子,做的还是外室?为的又是什么?
“当年我在宫中曾与韦逸一道做过伴读,算是同窗,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以替其接风的名义,今晚同他见面,想办法探到那外室的下落。”
“为何不派人偷偷跟踪韦逸?”宁知非不解。
“瑞王府的府兵不是吃素的,若瑞王府真与南平余孽有所勾结,如此反倒打草惊蛇。
“还有就是,仪鸾司丁队队长顾信泞,在密信之事告一段落之前会以阳燧卫新人的身份留在侯府协助探查,你院子东厢还有间空屋,让他暂住进去,不会嫌挤吧?”
宁知非摇头。罗岱和姚子倾都住西厢,平日里只有当值时才来,多一个顾信泞不会怎样。
燕淮盯着宁知非,忽然笑起:“对了,你知道今晚给韦逸接风,安排在的哪儿吗?”
宁知非结合韦逸脾气秉性,随口猜道:“莫非是宣墨楼?”
宣墨楼是汴梁近半年来风头无两的酒楼,打着宴客酒席的旗号,招了一群清倌作镇,除了不能留客过夜,与烟花柳巷别无二致。
燕淮走近,拉起宁知非的手,指尖描摹着他手指的骨节,弯身靠向他的耳畔,轻声说:“仪鸾司在宣墨楼里埋了暗线,今晚负责接应,方便监视世子的一举一动……只是,既进了宣墨楼,总少不了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比如,像这样……”燕淮指尖轻轻蹭过宁知非耳垂,宁知非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燕淮也往前半步,另只手环住宁知非后腰,让他逃无可逃。
随后燕淮轻柔舔舐起方才触摸过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向宁知非脸侧,燕淮继续道:“再比如,像这样。当然,说不定还会更过分一些……”
宁知非无措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气息在燕淮的引诱下逐渐变重,好像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力,输得一败涂地,只知道顺从燕淮。
直到燕淮的唇吻了上来,宁知非才清醒过来,想起此刻正在书房,伸手试图推开燕淮。
“侯,侯爷……别……”
燕淮低笑道:“放心,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