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怎么的就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傅孙先是一名画师,观察力本就异于常人,一眼便觉得那脚很小。
他当时就有些心猿意马。
见处州府姑子庙外原有一条小径,便走上前去先和张梅初问了句路。
见这小姑娘非但不怕自己,还笑着要领他去庙里就伺机跟上去,等从后面绕过庙堂时,这恶徒当即扯下自己裤子上的腰带就将其勒晕,又从庙里就掳走了她。
此后的事情,多和富察尔济还有段鸮推测的差不多,因为张梅初帮助他时就已经陷看见了傅孙先的脸
他从一开始并不打算留活口。
可城中夜晚有宵禁,即便杀了人也不便在这周围抛尸,他将被捆着手脚的女孩先挪动到自己的家中,用一直以来很少会用的红染料替其换好了鞋子,又画好了指甲,这才将她卷在一块画布中带到了城门前。
那夜是中元节,外头天色非常地黑。
当时守卫就在不远处,傅孙先抱着画布中那具已经奄奄一息的酮体躲在暗处,深知自己一旦想要越过城门去那外头的河沟,必然会在半刻内被轮换的守卫发现。
所以他看准时机,先抱着张梅初小心翻过一旁的栅栏,又在跑出城门的半刻后将她丢在半路,假作准备进城的模样被发现。
这样一来,城楼上的守卫误以为他想进城,只令他明早再来,给了他充足的回来继续作案的时机。
等将张梅初带至河边后,他这才将一早准备好的刀子拿出来,先在河沟边脱掉自己的衣物,将其凌虐一番,这才将她穿戴好鞋子就此丢入了河中。
有了这一重不在场证明,傅孙先才能完成了自己的‘不可能犯罪’,并在之后每每得手两次。
之后他用了相同的手法连杀阮小仪和曹孙氏。
阮小仪虽还没出阁,但身上已带了定亲的首饰,这才使她在傅孙先看来远没有张梅初那么贞洁。
而之后的因曹孙氏长得年轻,身子骨娇小。
那日原是去往居士那里清修沐浴也没梳发髻,他将其误认为少女,还是脱下那妇人衣服后才发现真相。
因为这个,傅孙先就也如段鸮之前验尸时所言对三个女子采用了不同的毁尸办法,这也就造成了三具尸体本身不同的毁坏程度。
如果不是第四起案子发生后,这杀人魔鬼般的画师已意识到有人在模仿他,出于谨慎的目的,他也选择了暂时停止,或许这起案子之后的受害者还会增加。
这样想来,这起看似只是寻常心理虐杀女性的案子背后却也着实令人觉得有些讽刺起来。
傅孙先这一番证词,基本和富察尔济段鸮之前的推论分毫不差,因为已经被看穿了所有作案手法,傅孙先基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承认了。
作为处州府要犯,他将和第四起凶案的模仿犯朱粲一起被不日押送法场。
也是到此为止,这时隔一月的红睡鞋女尸案到此终于是告破了。
这一日,到衙门两边的审讯结束的时候,等候在外多时的张吉老捕快终于是含泪迎来了案子背后的真相。
今日,富察尔济和段鸮二人这一通配合下来。
又是惊马缉凶,又是这一块审问的,却也顺利地将此案告破。
二人不仅一块抓住了红睡鞋女尸案的两个真凶,还额外抓住了杨青炳这么一个私售药物的不法之徒。
也因此,马自修还特地将他师傅搀扶着一步步过来和他们专程道了句谢。
对此,不说段鸮了,就是富察尔济这么个往常说话很不靠谱的却也和老捕快郑重地回了个礼。
也是听说,他们原不打算多留,破完案就要走了。
老捕快也不得挽留,只说那日一定要好生送送他们。
走时,老捕快的背影显得那么憔悴,但这公道正义还高高悬挂在上方,却也证明着这世道还是有理可寻的。
只是,这一日结案时,段鸮却也不免回头,最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处州府上方的那块匾额。
青天正义。
傅孙先真的后悔过自己杀了人吗?
从方才这已经伏法认罪了的凶徒眼中似乎也看不出这等东西,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也令段鸮也跟着突然想起了一个说法。
过去在明朝犯罪学中曾有一个假说,说大多数真正有犯下杀人罪行的人,有半成都是此前从未案底的人,这一类人往常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实际心理状况却比他人更容易犯下罪行。
因为隐藏人格的驱使,一般人很难判断这类人是不是具有攻击性,而眼前的这个任凭谁第一眼都看不出一点问题的老书生。
他的貌相一看就不是极其软弱,常年脾虚挂着眼袋,长相干瘪,衣着也很清贫。
并无多少家财,瞧着也不似爱惹是生非的人,如果不是伺机杀人抛尸,放在平时,任何一个力气大些的平民百姓都可以将这样一个老书生打倒在地。
所以,从来不是强大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