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枝望着眼前的小姑娘,那么白净漂亮的小姑娘,用那么细弱的声音可怜兮兮地祈求,祈求不要把她赶出去。
她忍不住抱住了她,抚摸着她湿软的头发。
刘桂枝是不会说话的,但是这个动作却安抚了福宝。
福宝松了口气,小声问:“那我可以叫你娘吗?我没有爹娘,以前我和生金生银他们一起叫娘,但是后来她不想听我叫她娘,就不让我叫了。”
刘桂枝重重地点了点头。
福宝在刘桂枝怀里,一下子笑了。
她的小唇儿粉红润嫩,像春天庄稼地里的小小花苞儿,这个时候一笑,那朵花便绽放开来,娇艳欲滴,晶莹剔透。
刘桂枝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都看呆了。
她忍不住捧着她瘦弱的小脸,仔细地端详。
庄稼人天天在地里奔波,风吹日晒的,脸都粗糙,也黑,就是有些年轻姑娘爱打扮,擦个雪花膏什么的,也不会像福宝这么好看。
福宝的皮肤不光是白,还嫩,嫩得像脂膏,摸在手上就像刚剥开的鸡蛋一样幼滑。小鼻子小眼睛的也都特别精致,就跟年画上画的小童子一样,打着灯笼满公社里找,都照不出来这么标致的小姑娘。
刘桂枝在心里想,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我的女儿,是我的福气,聂老三媳妇这么不待见她,也是没长眼。
她一下子笑了,赶紧帮福宝洗干净了,擦过了,又拿来了二房里闺女早春之前的旧衣服来,给福宝穿上。
二房的早春今年九岁了,比福宝大三四岁,她之前换下来的衣服给福宝穿身量倒是差不多。
福宝穿上了衣服后,刘桂枝打眼一看,就更喜欢了。
之前福宝虽然模样精致好看,但是身上脏兮兮的,又穿着破衣烂衫,乍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只是穿上干净的旧衣裳,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上身一件枣红小褂,颜色虽然重了些,但是福宝的皮肤白啊,白得像雪,穿这种枣红色反而更衬得脸上白净光彩,下面则是一件墨绿带补丁的裤子,看着一双小腿笔直。
刘桂枝没女儿,只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调皮,平时穿个衣裳出去打个滚回来就脏了,她都不爱打扮儿子。
现在得了这么个小闺女,突然起了打扮的心,想想,翻开抽屉,找出来之前过年时候留下来的一截子红线,剪出来一小段,给福宝扎了两个小辫子。
扎好了后,她就领着福宝过去正屋。
这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苗秀菊正带着二媳妇把饭给摆上来。
她见刘桂枝过来,便随口说:“回头还得记得带她去咱家坟上偷偷烧烧,虽然说个丫头片子,可到底进了咱老顾家的门,得告诉祖宗。”
这话说着,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福宝。
看到后,她便愣住了:“这,这是福宝?”
眼前的这小姑娘,可真是乖巧好看,关键是看得特别眼熟,像谁呢?
苗秀菊揉了揉眼睛:“她怎么长这么好看?看着像是见过啊!”
刘桂枝现在已经是满心里高兴了。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虽说不是自己生的,但是好好养,以后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聂老三媳妇不要,沈红英用手段推给自己,那自己就要。
一时也没之前那股子窝囊憋气了,反而忍不住笑出来,还指了指福宝头上的两个小辫子,意思是她刚刚扎的。
这时候几个媳妇都洗洗手进屋了,看到福宝,也都吃了一惊:“小姑娘模样真不赖啊!怎么长这么好看?”
二媳妇牛三妮有一儿一女,想想自己闺女早春,真是没眼看了,一时竟然羡慕得很。
三媳妇刘招娣想起自己生的三个闺女,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好看又能怎么样,还是个丫头片子,自己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呢,根本没用!
沈红英乍一看到福宝,也是吃了一惊,心说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以后养大了,就是嫁人,也能多收点彩礼吧?不过她很快转念一想,心想好看顶个屁用,这是个能吃的,还是个倒霉催的瘟神,谁沾上谁倒霉!
现在四房沾上了,等着倒霉吧。
唯一心里不舒坦的是,他们没分家,一个锅里吃饭,这不是等于福宝要从自己碗里抢饭吃?想想还是气!
苗秀菊望着福宝,终于想起来了,恍然:“哎呦喂,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你们看,这红袄绿裤,再把这两个小辫子换成小抓髻,不就是年画上观音菩萨旁边贴着的小童子吗?”
福宝是被人疼爱的福宝
苗秀菊这么一说,几个媳妇都看了看墙上贴着的年画,那年画已经泛黄了,不过上面有菩萨,有锦鲤,还有小童子,那个小女童穿着红袄绿裙子,头上两个小抓髻上还有飘带,眉眼如画好看得很。
大家看看那小童子,再看看福宝,都笑了,牛三妮说:“是,就是像,瞧着就好像比着福宝画的!”
刘桂枝看婆婆那神色,稍微松了口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