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迎面两张试卷砸得她头晕眼晕,等她回过神来试卷已经在她手里皱皱巴巴的。
“你让我做,题目?”路鹿的小脸比试卷皱得更紧。
“我不能让你做题目?”沙九言勾唇一笑,盛着满满的胁迫意味。
看来这只滑头的小鹿还没有亲身体会过什么叫做“官大一级高人一等”。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鹿一边把试卷摊平在桌上,一边扶着眼镜问,“在这里做试卷吗?”
路鹿憋红了脸把后半句完整地一气儿倒出。她在沙经理面前已经栽了好几回结巴的跟头。倘若她一时不察又说出“在这里,做吗”这样的暧昧之词,大概又会被沙经理的反骚扰系统一句“在这里,做你吗”给彻底击溃……
“别在试卷上写答案,我给你白纸。”沙九言给了她一张雪白雪白、光可鉴人的a4纸,“产品在迭代,不过基础的那些这份试卷足以网罗。我之后还要拿给别人做。”
经沙经理一说,路鹿才发现试卷上有用铅笔排过草稿的痕迹,虽然笔迹已经被橡皮擦除了,但划痕难消。看来试卷并不是她手一哆嗦给揉皱的,而是“代代相传”的前几任师兄师姐搞的鬼。
没有留电子档吗?这薄薄的两张试卷上不知残余了多少前人的□□
吐槽归吐槽,路鹿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九言对面的位置上,在考官眼皮底下唰唰答题。
特殊待遇是不存在的。其实只要摆正双方的关系,和沙经理这样公私分明的上司共事一直很愉快。
“小鹿,我是这样想的。上午考完试,下午和我一起去见客户吧?”沙九言双手拄着下巴抿唇微笑。
“啪”的一声。
路鹿这下手是真一哆嗦了,笔尖刺穿最上方的白纸,透过垫在下方的两张试卷,扎进了桌板苦苦支撑的血肉之躯。
显然,她这位师姐也为后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怪只怪沙九言这个可恶的女人!
能不能板肃一点?!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带着笑?!
双标的路鹿坚信这世上只有一条法则,勾人者有罪论,被勾者委实无辜。
“好。”路鹿用撑起的手肘欲盖弥彰地挡住试卷上的破洞,闷声答应着。
沙九言视而不见:“撒门克包装,我们下午要拜访的客户。早年是中法合资的,后来中方买断股权,一人独大。你听说过的知名化妆品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经由他们包装的。除了国内各省,他们在法国也有工厂。这次如果和他们搭上线,除了现有的成熟业务,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下我们公司比较年轻的国际加速器业务。”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沙九言一向很敢。
“好。”路鹿乖顺地点头,跟前辈取经她自然一万个乐意。
路鹿心想,美妆达人路易斯一定对这家公司很感兴趣。她在家既不出门也不邀请客人时都会盛装打扮。
成天捯饬得花枝招展的路易斯是怎么对她说的?
“小崽子,你现在有多懒,等谈了恋爱就会有多勤快了。女为悦己者容呀。”
路鹿拿笔杆子蹭着下巴,不置可否。
“午休的时候你可以去网上查查撒门克的外围资料,顺便考虑一下适合他们的服务模式以及产品方案。”
“好。”
午后的蝉鸣如一支“咿咿呀呀”昏聩的老调。
街道两旁遮天蔽日的行道树笼住前程,茫然得直叫睡意侵蚀神经。
半阖着眼皮划拉手机,瞄一眼专心驾车的沙经理。她怎么觉得但凡沙经理迈出自家公司大门,就特别精神抖擞呢。
路鹿略略坐正身体搭茬道:“沙经理,我查系统里,撒门克,没有开户诶。”
“嗯,”沙九言头也不回地哼声,“拓展新客户是销售的必修课。上次的酒会毕竟是特殊场景,对你不具备什么参考性,虽然你确实表现得不错。”
路鹿因为沙九言最后顺带着的一句表扬翘起了唇角。
“哦,那我们现在,去陌拜?”陌生拜访一般都被定义为约见客户的敲门砖。
“其实是伪陌拜。”沙九言解释,“之前我听承包撒门克通信管道建设施工方的师傅说,撒门克新来了it经理。我一听名字,是我大学广播社的师兄。不过今天上门之前,我没找过他,你陪我碰碰运气去。”
话虽如此,但路鹿总觉得沙经理势在必得。到了她这个位置躬身作战,要打只打有把握的仗,否则哪忙得过来嘛。
“沙经理,以前,和师兄很,熟吗?”路鹿只能这样想。
“不算熟,他追过我。”沙九言不假思索道。
“然后呢???”路鹿一脸紧张地追问,如果这都不算熟
“然后我退社了啊,我们就没什么交集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只是在广播社一起活动过几次而已。”
“拒绝一个人,所以,退社啊这有点,不太像你。”路鹿不是滋味地说,就快把手指拧巴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