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玲心情并不愉悦,负气道:“哎呀,不想接。你帮我应付一下。”
陈力捂着话筒道:“这个电话我可应付不了。”
随即假意要挂机道:“而且你不接的话,恐怕会后悔。”
一听这话,葛玲敏锐地抢过电话来。
喂了一声,听到电话那魂牵梦萦的声音,顿时欢快雀跃起来:“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私密。
但吴远并不以为意,而是开门见山道:“我刚从你大舅家的房子那边出来,正好碰见你大舅妈带着你表哥和对象看装修的房子。”
刚说到这里,就被葛玲打断道:“什么表哥呀!他是我表弟!”
吴远哦了一声继续道:“你表弟和对象对房子装修似乎也挺满意。”
听到这里,葛玲又忍不住打断道:“哎呀,知道啦,你吴大老板亲自派人装修的房子,肯定好了。他们能不满意么?”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说这事呀?大不了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陈力本不想听的。
可无奈做得太近,想不听都不兴。
他总不能把耳朵给比起来。
所以听到这里,陈力就忍不住疑惑了。
当初葛玲撺掇姑姨姥舅几家亲戚装修,那不是为了帮吴老板的忙,弥补腾达的损失么?
怎么到头来,还要还吴老板人情,请人家吃饭?
结果电话那头的吴远话锋一转道:“当然不只是为这事,而是我的工人听你表弟和对象私下里商量,想要拿这套房做婚房,然后还不想跟老人同住。”
嗯?
葛玲脑门顿时一排的问号。
心电急转之间,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道:“他陶刚这是要孝死我大舅么?”
接着觉着这话不吉利,连呸了三声,方才续道:“还没结婚,就想着跟媳妇把大舅和舅妈撵出家门?”
对此,吴远只能劝道:“你先别激动,葛警官。”
葛玲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小两口不愿跟老人同住,这倒没什么。
关键这套房子,本身就是大舅和舅妈俩口子的养老房。
这不等于鸠占鹊巢了么?
双重buff拉满!
无怪乎葛玲有些压不住。
吴远续道:“这也只是我的工人偶尔听了那么一嘴,当不得真。说不定你表弟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呢?”
“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知会你一声,让你留个意。”
葛玲却压根没听进去多少:“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大舅。”
“千万别!”吴远连忙制止道:“人家这还没发生呢!就算将来真的会发生,你也千万别去捅这个篓子。”
“我说句不好听,葛警官。你大舅跟你表弟毕竟是亲爷俩,你这毕竟还隔了一层。你去捅开这个事,你大舅保住了房子,你表弟跟对象恨你。”
“万一你大舅没保住房子,更是没法感谢你,而你表弟跟对象一样恨你。”
葛玲蹭地站起来道:“照你这么说,我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吴远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等事儿发生了,你再带着长辈去象征性地调停解决一下最好。我提前给你透个信,无非是想让你留个意,别闹出什么事。”
挂了大哥大,吴远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别看是个大盖帽,知书达理的一个好警官。
可就是不如自家媳妇,通情达理,明白事儿。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儿,单凭头脑一热,能解决问题么?
解决不了!只能添乱!
与此同时,挂了电话的葛玲,也是暗自懊恼。
给大舅和大舅妈装修房子,还装出事儿来了!
真弄得大舅跟表弟父子反目的话,到头来亲妈都得埋怨自己个。
虽然只能听到葛玲这头的话语,但细心的陈力,也听出个大概齐来了。
这个事情虽然不孝。
但类似的事情在大上海,却是并不新鲜。
所以见到葛玲又攥拳,又懊恼的样子,陈力就不由问道:“人家吴老板堂堂一大老板,打个电话给你,就为了说你舅家这点小事?”
葛玲却不同意,把桌面拍得咣咣响道:“这是小事么?把爹妈都要撵出门了,是小事么?”
“是是是,”陈力附和道,“对你来说,是大事。可对人家吴老板来说,不就是小事么?”
“最近上海金融圈里都传遍了,你没听说么?”
葛玲无可无不可地应付道:“听说什么?”
陈力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道:“吴大老板和杨卫国对赌,筹码几个亿!”
葛玲顿时被吸引过来道:“结果呢?”
陈力老神在在地道:“结果杨卫国睡公园了,吴大老板好好的。”
葛玲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