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你这嘴巴太溜了,我真是比不上,瞧你这一说,那位后勤同志简直是跟宝一样收下了!”
不过因为这个,骨朵儿也学会了,于是等顾舜华去上班,她自己跑过去各学校,使着法儿地去见学校后勤的人员,想办法把西瓜酱给送出去。
这么送了一天,倒是也出去七八份,晚上回来,简直是累成了一条死狗。
周末的时候,任竞年过来了。
其实依顾舜华的意思,让他就不要过来了,再过几天就得考试了,还是得安心学习,不过任竞年却笑道:“我觉得我过来看看你们,更安心,学了这么久了,也不着急这一时。”
顾舜华一听也有道理,整天学,太紧张了,犯不着,还不如放松放松,反正他复习得还算充分,考场上的状态可能更重要吧。
于是这天,干脆让任竞年也跟着自己送西瓜酱。
任竞年却道:“这个给我五斤,我送我们单位一点,我们单位也有食堂,食堂的后勤我还挺熟的。”
顾舜华一想,这敢情好:“我们这一百多斤也不可能全送出去,那得跑断腿,差不多就行了,到时候留下几十斤,慢慢来。”
这么定了后,三个人先跑过去了学院路,这条路从蓟门桥到清华东路聚集了八个学院,所以才叫学院路,之前一些年,这些学院陆续迁移,各自遭遇了不同的命运,不过现在大多迁回来了,唯独石油大学去了昌平。
走在学院路,任竞年的感觉自然又有些不同,这边校园里可真美,种满了银杏树,绿叶繁茂,走在林间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而校内的学子怀里揣着两本书,就那么悠闲地漫步。
任竞年并不知道,一周之后的高考,在这场决定命运的角逐中,自己会得到什么,能不能赢得胜利。
顾舜华感觉到了,安慰他道:“你别多想,想多了也没用。”
任竞年:“我只是看看。”。
顾舜华:“一定能考上的啊!”
其实从听到任竞年和自己商量专业,她就明白了,他的人生就是那样,无论是他原来的那所名校,还是现在的中国理工大学,他都将进入那个注定属于他的专业领域,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所以,肯定能考上的。
只是她不愿意多说什么,他未必信,也怕影响他心情,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让他心里平静,说一些无关紧要不疼不痒的鼓励就是了。
三个人分头行动就是快,这么跑了一天后,不但把学院路的几个大学都跑了,还另外去了宣武和丰台的几个大学,甚至连戏剧学院都送了。
这么一圈下来,除了任竞年,两个女人都累瘫了。
不过心里倒是满足的,就好像她们把希望的种子撒出去,到时候总有一些能生根发芽吧。
回来后,一进大杂院门,就见霍婶儿从佟奶奶屋里走出来。
霍婶儿看到她们,给她们一个眼色:“等会和你们说。”
顾舜华和骨朵儿面面相觑,看霍婶儿那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
当下各自回去,稍微冲洗了下身上,把那汗津津的感觉冲走,舒坦多了,又拿了一块大白馒头,夹上炸好的西瓜酱,随便胡塞了几口。
吃得差不多,顾舜华过去霍婶儿屋里。
霍婶儿看到顾舜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佟奶奶那个朋友,竟然没信了,这一天天的,佟奶奶天天去胡同口盼着,根本不见人影!我看继续这么下去,她都要魔怔了!”
顾舜华倒是知道这个,那位朋友按照说好的日子早该回来了,可就是不回来,佟奶奶其实有些等急了。
最近她忙着西瓜酱的事,也没多问,现在看,很可能出什么岔子了,当下蹙眉:“知道对方的地址,是不是可以挂一个那边的电话?”
霍婶儿:“这个办法你佟奶奶早想过了,前些天,你潘爷陪着你佟奶奶过去邮电局,想办法联系了那个农场,农场的说,这位同志他们并不认识,不在他们农场,至于信,可能是他们帮着转交的,他们会问问负责转交的同志。但是过去几天,你佟奶奶再打电话,人家就说不知道了!”
顾舜华:“怎么能这样?他们农场转交的,问问哪位转交的不就行了?每个人都是有档案的,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啊!”
不说户口档案,就说粮食供应和物资计划关系,这些都是跟着人走的,一个人没这些,早活活饿死了!
这么多线索,查一个人太好了,哪能说不知道这个人在哪儿呢!
霍婶儿:“可不是嘛,所以这事蹊跷啊,你佟奶奶这几天急得嘴上起泡了!”
顾舜华低叹了一声,五十年没见了啊,以为临到老了能见一面,谁知道竟然出这种岔子,搁谁心里能好受?
霍婶儿:“现在就是愁啊,真不知道怎么办,那位朋友在云南农场,这山重水远的,通不了消息,怎么不让人急!”
顾舜华:“霍婶儿,那位老同志叫什么名字,你给我一下,我托我朋友打听打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