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小姑娘,哪知道这个,天真得要命,被人家哄着骗了,还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
苏映红果然摇头:“姐,这事本来我也不想提,都过去了,再说他之后,我还跟过两个男人呢,反正我就这样了,说我破罐子破摔也好,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好,我就这么着了!”
顾舜华:“你跟了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呢,现在呢?”
苏映红蔫不拉几地说:“散了啊,就是临时傍一段,哪还能长久呢,现在早散了,他们另找别的圈子了。”
顾舜华便明白了,因为之前傍的流氓散了,所以她才被那几个女流氓打。
她想了想,道:“映红,先想法找个工作吧,找一份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正经过日子。至于那个恶人,咱现在没办法,以后总有法儿,早晚得把他整治了。”
苏映红:“我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工作,可我能有什么本事找工作,我爸我妈那样,他们打心眼里也瞧不起我,我就这么着了,混一天是一天。”
顾舜华挑眉:“是吗?你真这么想的吗?”
苏映红微窒,看了看顾舜华。
顾舜华:“映红,咱得自己先立起来,才能让别人瞧得起,面儿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靠着别人施舍的。你要是想正经过日子,先和那些圈子断了,回头我也帮你寻摸着,找一份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但好歹早起早睡规律过日子,还能挣个吃喝不必仰人鼻息,等咱有了工作,想怎么活,想过什么日子,再慢慢想,你觉得呢?”
苏映红犹豫了下,还是点头:“行,我试试。”
顾舜华想起自己晚上还得上班,便打算先回家去,可是等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浑身顿时一个激灵。
水利局上班,有海外关系,离开水利局,被下放——
顾舜华忙快走几步,追上苏映红:“映红,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苏映红:“舜华姐,怎么了?”
顾舜华:“你告诉我,那个水利局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苏映红:“叫罗明浩。”
顾舜华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起来了。
罗明浩,罗明浩!
不就是和陈耀堂拿着八珍御膳的幌子开饭店的那个吗?
这都赶一块儿了!
羊杂汤
匆忙赶回去家里,发现她爸已经过去玉花台了,她不敢耽误,赶紧急步赶公交车。
到了档口儿,勉强没迟到,她忙换上了白色的确良工作服,站过去灶台前。
玉花台是五点半开始营业,后厨师傅五点到齐,头十分钟各档口掌勺点名,列队叮嘱,之后检查菜品原料灶台锅铲等需要五分钟,最后十五分钟,是厨师长陪着经理巡视检查后厨档口,并做最后的规整调度,接着五点半,客人进门点餐,灶台开火。
顾全福在点名并稍对徒弟工作做了安排后,便问起大家伙还有什么问题。
徒弟宁顺儿问起来:“师傅,前几天我在灶上遇到一个挑剔的客人,说我蛋炒饭做得不好,正要请教下师傅,这蛋炒饭怎么才能出彩?”
顾全福听这个,便笑了:“蛋炒饭在过去勤行里可是要紧活儿,在早大户人家要厨子,试厨子的火候,先做一个煨鸡汤,这个试的是文火菜,再做一个青椒炒肉丝,这是考武火菜,最后一关才是蛋炒饭,蛋炒饭做好了,那才算手艺到家,才敢用。”
顾全福看了眼宁顺儿:“今儿个徒弟既然考师傅,我就给大家伙做一个。”
他这一说,宁顺儿顿时脸红耳燥,赶紧解释:“师父,咱不是那意思,就是想请教下,咱一直做不好。”
顾全福笑呵呵地道:“这也没什么,咱们拜师是公司给指派的,总得慢慢磨合,你们既然入了我门下,我这当师傅的也得尽责。”
这话倒是说得实诚,听得大家心里熨帖,毕竟一口气收了八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女儿,要是一般的师父,肯定藏着掖着,哪能真交底,他们也没敢指望,无非就是借个名头罢了,现在听顾全福这意思,倒是一个做事地道的。
当下大家伙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等着看顾全福上手演练。
就连旁边两个档口儿的霍师傅和江师傅都探头看过来。
下午时候他们跑过去请教了别的掌勺,可没一个人懂这个,大家都稀奇,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以至于两个人下午都没歇着,就在那里琢磨这件事了。
琢磨不明白啊,两个人恨不得马上去请教,可又拉不下这个脸,现在听顾全福竟然要做蛋炒饭,自然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道行!
也是赶巧了,正好牛得水背着手过来巡视各档口,见到顾全福要做蛋炒饭,当下便笑了:“在早尝过顾师傅的蛋炒饭,那才叫地道!”
牛得水这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想看顾全福的蛋炒饭。
顾全福让徒弟取了饭来,当场演示:“要做蛋炒饭,要先看饭的身骨,炒饭须热锅凉饭,忌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