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了房间，偶尔，窗外会传来一两阵轻柔的风声，就像有谁在那里嬉笑。

依依把视线放得很低，盯着自己腿上的双手，也不敢抬头去看谢筱茹，无从知晓，谢筱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发旋，视线里燃烧着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究竟有多久——实际上并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能也就眨几下眼的功夫，对依依来说却仿佛被无限地拉长，变得足以让一个人走完从娘胎里出生到入土为安的整个过程——坐在她对面的谢筱茹终于开口了。

“依依。”谢筱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那什么……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依依嗯了一声，不知道谢筱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她早就知道了的事。

谢筱茹从座位上下来，在依依跟前蹲下，抬头和她对视。依依一怔，从那双幽深的黛色眸子中，看到了自己慌乱的脸。“我……我觉得。”谢筱茹在此停顿了一下，“很神奇的一件事是，明明什么都忘了，我却有种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的感觉。”

倒吸一口冷气，依依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加快。原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谢筱茹也有吗？

但莫说是谢筱茹，就是依依本人，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谢姑娘。

可她却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对方莫名地有点亲切，这也是她当时为什么乐意掏出银子的原因之一。然而问题就在于，依依难以从记忆的海洋中找出自己和谢筱茹以前见过面的片段来。

看到依依愣神，谢筱茹苦笑了一下。“果然，是我多心了。要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依依感到困扰，我道歉。”

“没有那回事。”依依终于忍不住，道：“我……虽然我也不觉得我和谢姑娘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嗯……很喜欢，听谢姑娘说话……”

她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如雪的脸蛋上也覆盖了绯色。谢筱茹的眼睛亮了起来。

双手被一把握住，依依尚未反应过来，谢筱茹就把她拉到了跟前。现下的依依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却是弯着腰，和谢筱茹的脸之间只隔了可能不到一根食指的距离。她听到了自己的心以极高频率跳动的声音，以及自己在紧张之下已经结巴了的话语。“谢……姑娘？！”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依依。”谢筱茹眼看着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了下去。“依依，我觉得，你……让我萌生了多余的情感。”

依依的身体猛地一僵。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领会谢筱茹的意思，可是，瞧着谢筱茹眼里流出来的点点光彩，应该是错不了的。

谢筱茹慢慢地站起来，手仍然和依依的握在一起，依依抬头看她。

“啊，谢姑娘。”依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很是难为情地红着脸，“你突然这么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已经看到你的答案了。”谢筱茹的声音放得很轻，忽然就弯下腰，凑到依依的脸边，嘴唇轻柔而快速地蹭了一下她的耳垂。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让依依浑身都起了个激灵。

“谢姑娘？！”依依惊呼出来，那阵战栗沿着她的脊髓一路流向小腹。

“嘘——”

谢筱茹用食指抵住依依的嘴唇。两个人如今是额头对额头的姿势，依依的视野被那双幽深的眼睛所填满，它在那一刻仿佛卷起了漩涡，似是要将她卷入更深的未知中去。依依彻底呆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和谢筱茹之前的互动竟是亲密异常时，谢筱茹的另一只手臂已经环住了她的腰。

少女腰肢纤细，谢筱茹很轻易地就用胳膊将其环绕，头埋在依依的颈窝处。依依咬紧牙关，根本不敢挪动分毫。“依依，”女人的声音从头下方传来，“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这样……”

嘴唇贴到了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的皮肤上，惹得依依又是一阵颤抖。柔软白皙的肌肤亲吻起来的感觉比直接吻嘴更为令人上瘾，还带着方才沐浴时留下的清香，谢筱茹为它陶醉，猛地一吸，就仿佛它是什么多汁诱人的水果那样。

“谢，谢姑娘，轻点……”依依蹙起两条细眉，表情有点委屈。“会留下印子的……”

“抱歉！”谢筱茹急忙去查看，见上面并未留下吻痕，方才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没事的。”

言毕，她又似是安抚般地用手轻揉那处的肌肤，另外那只停在腰上的手这么一拉，腰带便被解开了。

依依感到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变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寝服宽大，腰带解开后衣襟便自然地敞开，那道乳沟于烛光中若隐若现。谢筱茹将手指轻轻放到不深不浅的沟上，灵巧地沿曲线描摹着，依依咬着牙试图抑制声音，但那自唇缝间吐出的，断断续续的气音，却夹杂着暴露了她此时状态的娇媚。

少女未经人事的身体青涩而敏感，只单单这样被挑逗着，身上便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只能紧绷着身子，手死死抓住座椅边缘，才不至于让最后一丝理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