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为难邵嘉姝,只是似乎肉眼可见的疏远起来。
邵嘉姝进宫也不是为了交朋友的,便没有放在欣赏,转而实心实意的当起伴读来。
如今宫里没有出阁的公主只有荣嘉公主一人,日常虽然还有课程,但却不像皇子的课程那样严苛,而全都是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休闲课程。
邵嘉姝和公主的进度不一样,因而一直听得似懂非懂的,索性老师也没有任何考教的意思,似是完成差事一般结束课程。
等到下午课程结束,邵嘉姝便出了宫,回到家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公主虽然不为难,但那气氛却很压抑,全然不似在家里这般轻松自在。
邵瑜今日也领了差事,他没有回大理寺,而是进了户部,担任户部尚书。
这职务与原剧情里不同,原剧情里接的是吏部尚书。
而这一次,也许是因为老皇帝看了邵瑜在清宁县任期内的表现,希望邵瑜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邵瑜心思也简单,给什么活就接什么活,他对家天下没什么认同,但同样也没什么要推翻的意思,但百姓是无辜的,邵瑜只想着尽自己所能,改善百姓的生活。
邵瑜回到家里,心里还在思考着户部接下来的举措,见到邵嘉姝后,便将公事放下,询问起她今天的经历。
听完全程后,邵瑜说道:“你是奉旨入宫当伴读的,既然公主有心疏远,那她也不会如何支使你,这样你不就变成了奉旨摸鱼吗?不是挺好的。”
邵嘉姝听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也不要总想着氛围不好,你就当进学院里读书,还不收束脩的那种,能学一点是一点。”邵瑜说道。
邵嘉姝勉强点点头。
邵瑜见她始终情绪不高,便问道:“晚上喜福街有个灯会,想不想去?”
邵嘉姝用力点头。
吃完晚饭后,邵家全家出行,即便是快要参加科考的邵嘉良都没有缺席,邵嘉善更是提前蹿去了方府接人。
邵瑜怕等会人多,冲撞了方语柔,便让赵忠跟着护在一旁。
“还是在清宁的时候好,那时候哪里还需要戴着这样的劳什子。”邵嘉姝抱怨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
一旁的小韩氏也戴着帷帽,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戴着,也不许胡乱走动,要是跟丢了,回去我要罚你。”
邵嘉姝不情不愿的应了。
邵瑜又让另一个长随王喜跟着邵嘉姝,赵忠和王喜都会功夫,让他们盯着人,这样即便走散了,也不需要担心。
邵嘉良忽然在路边摊位上瞧见一只蝴蝶簪子,当即停住脚步。
邵嘉姝却被一盏兔子灯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这灯怎么卖?”
“这灯怎么卖?”
邵嘉姝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和她说同样话的人。
那人站在不算特别明亮的灯火中,隔着一层帷帽,面容并不十分清晰,但邵嘉姝依然能感受到他神情温柔的模样。
景尚见到与自己争抢的,是个戴着帷帽的姑娘,立马表示退让,只是脸上还带着些许可惜的神色。
见对方如此,邵嘉姝反倒不好意思了,说道:“你买吧。”
景尚听了这话,没有再推拒,而是带着歉意的解释道:“家中小妹喜爱兔子,逛了许久,就这个最为精致,倒是让姑娘割爱了。”
邵嘉姝闻言立马说道:“不妨事,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不得过一会就看上别的灯了。”
景尚又跟摊主买了另外一盏小鱼灯,朝着邵嘉姝道:“今日承姑娘相让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盏灯聊表谢意。”
出自同一个摊位,这个小鱼灯也是一样的精致可爱,邵嘉姝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轻声朝着景尚道谢。
景尚最后又朝着邵嘉姝施了一礼,这才离开。
邵嘉姝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提起手上的小鱼灯,仔细端详一番后,继续朝前走。
婢女此时低声说道:“姑娘,咱们与老爷夫人走散了。”
邵嘉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与父母走散,她很快就发现离着不远的王喜,因而心底倒没有多少害怕。
邵嘉姝也知道,自己做什么王喜也不会拦着,他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保护,因而她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要甩开人的想法,反而玩得越发开心起来。
邵嘉姝带着婢女顺着人潮往前,遇到热闹的便停下来看,如此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了一处路边搭建的戏台子旁。
此时戏台子上敲敲打打,十分热闹。
邵嘉姝看得正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并将手朝着她腰间的荷包伸去。
“妹妹,快看,多热闹!”
邵嘉姝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转头,看到又是景尚,听着他说出的话,难免有些不解。
景尚却像是护犊子一般,朝着那个扒手呵斥道:“离我妹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