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中看了一圈。
神石族人常年生在深山老林中,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此时面对邵瑜的目视,不少人眼神有些躲闪。
邵瑜在看到人群中两个略显奇怪的身影时,微微停顿。
那两个身影,似是感受到了邵瑜的视线,立马朝着人后面躲。
老族长见到邵瑜眼神肆无忌惮,心下不悦,再次说道:“你该离开了。”
邵瑜说道:“我看见两个脖子奇大无比的族人。”
老族长神色越发难看,再度说道:“你该离开了。”
邵瑜却说道:“他们应当不是天生如此,对吗?”
老族长用力一敲拐杖,说道:“阿七,送客!”
说罢,老族长转过身去,不再看向邵瑜三人。
几个神石族人,立马围了上来,打算强行送邵瑜离开。
“那是一种病,我曾经见过的。”邵瑜说道。
老族长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邵瑜。
“我略懂医术,这种病的病因是什么,我也知晓。”邵瑜说道。
老族长望着邵瑜,说道:“那不是病,那是诅咒,是天罚。”
邵瑜皱眉,说道:“那就是病。”
“我说不是病,那就不是病!”老族长恶狠狠的说道。
邵瑜闻言不再反驳,而是说道:“你要是不找到解决办法,这样的病只会越来越多,最终说不定会带着你的所有族人一起走向毁灭。”
“胡说什么!”一群神石族人,此时提起手里的叉子,直直的指着邵瑜。
“你是族长,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族人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吗?”邵瑜问道。
老族长定定的看着邵瑜,说道:“我们是神石族,只要神石在,百病不侵。”
邵瑜闻言,立马说道:“那现在呢,你们的神石在哪里?”
老族长不说话。
倒是一旁有个人劝道:“族长,这个汉人官员既然来了,不如就让他试试,如今他的命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不怕他翻出花来。”
老族长犹豫片刻后,缓缓点点头。
那个劝说之人,名叫阿黑,家里母亲就是深受此苦,此时他争着让邵瑜先去看看他母亲。
族里不少人,如今都还是相信族长的那一套说辞,认为大脖子是上天的惩罚,惩罚他们弄丢了神石。
因而,族人们此时见阿黑抢着让邵瑜来查看,此时也全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可半点不相信,邵瑜一个来自外乡的汉人,可以解他们神石族的惩罚。
邵嘉良凑到邵瑜身边,低声问道:“爹,您真的懂医术?”
邵瑜点头。
邵嘉善却道:“爹,他们可都说了,这是诅咒,不是什么病。”
邵瑜见这邵嘉善此时,似是比神石族人更加确定这是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世上有没有鬼神,此事难以确认,但若是遇上了这样的事,还是先拿它当做是一种病,若是用尽所有手段都无法治愈,再把它当做是诅咒。”邵瑜说道。
邵嘉良听了面露沉思之色,而邵嘉善却似懂非懂,只说道:“爹,你这就跟什么都没说一样。”
邵瑜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跟儿子解释。
三人跟在阿黑身后进了他家,阿黑家中只有他和老母亲相依为命,自从老母亲患病以后,阿黑也找了许多草药,企图治愈母亲,只是全都收效甚微。
与族里其他得了病后就听天由命的人不同,阿黑许是太在意母亲的生死,他会尝试自己打听到的每一种方法,去试图治愈母亲。
只是他再努力,也是一个没有医术底子的普通人,他越是尝试,反而将他母亲折腾得更差,他本来都要放弃了,邵瑜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邵瑜进了阿黑家中昏暗的屋子,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缩在那里的人。
阿黑母亲对于邵瑜的到来,显得十分抗拒。
“此地昏暗,不便观测你母亲的脸色,可否移步外间?”邵瑜询问道。
阿黑点头,问道:“这就是你们汉人大夫们说的望闻问切吗?”
邵瑜点头:“你对汉人医术也很好奇?”
“我很想学,可是没人愿意教。”阿黑无奈说道。
他有时间就会偷偷下山,想要跟山下的大夫们学习医术,只是大夫们知道他是山民,便敬而远之。
邵瑜说道:“山下的大夫收徒弟,就像是多了个儿子一样,徒弟要时时跟在大夫身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大夫们才肯将安身立命的本事教出去,只是偶尔去一两次,他们自然不会教。”
阿黑闻言,一扫之前的颓唐,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不愿意教我。”
阿黑母亲虽然不愿意和邵瑜等人接触,但却耐不住亲儿子的哀求,只得出了屋子。
屋外的阳光洒落,阿黑母亲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像这般沐浴阳光。
自从得了这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