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叫那丫鬟端茶的丫鬟:“你怎么回事,茶水也能拿不稳的?”
丫鬟委屈极了,却不敢直接指明是陆昂冲撞的,只一边哭一边喊再也不敢了。
却没有人会怪陆昂。
陆昂躲在陆莹身后,咧着嘴笑,云贞对上他那双眼睛,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为完成一件有预谋的事,感到欢喜得意。
这时候,陆蓓声音柔软,说:“要不去换身衣裳吧,现在天气凉,到时候着凉,可就麻烦了。”
云贞感到胆寒,推拒:“不必了,我只淋到点袖子。”
陆蓓还想说什么,看云贞衣裳确实没遭殃,只好闭嘴。
只云贞肤色白莹莹,被这一烫,说话的这间隙,就红肿起来,瞧着好不可怜。
陆莹着人取来烫伤膏,先让仆妇给她上了一层药,又叮嘱要怎么用好。
云贞:“那莹姐姐,我先回去了。”
今日乃多事之秋,陆莹巴不得送走一人是一人,说:“行,你若有不舒服的,到时候让府医去水天阁看看。”
云贞点点头。
但她这身份,却是不好劳动府医的。
临走之际,只看陆昂拉着眼睛,吐舌头,朝她比了个鬼脸。
另一边,静远堂。
临到酉时中,雨山去房中点灯,出来时,就看小厮溪桥嘴里一边念着什么,一边提着饭菜来。
雨山叫住他:“溪桥哥,什么事惹哥不开心了?”
溪桥放下手里的食盒,大叹:“害,还不是秋果,她如今在兰馨堂做事,下午茶水淋了姑娘,被罚了好几个月月俸。”
溪桥和秋果是兄妹,家生子。
雨山:“呀,那是淋了哪位姑娘,严重不?”
溪桥:“还好这姑娘并非侯府正经姑娘,借住的罢了,这要是换任何一位别的姑娘,我爹娘的脸面都不够用。”
雨山:“哦,借住的……”
溪桥又说:“秋果也没做错,就是五公子撞她的,五公子就是故意的,还朝那姑娘做鬼脸。”
“也是那姑娘脾性好,换她那表姐,连表小姐都敢打,啧啧……”
待溪桥吐完苦水,雨山临回去时,这才看到,陆崇与星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站在静远堂外不远。
雨山忙上去:“七爷回来了。”
陆崇神色微敛,道:“你去打听一下,溪桥说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v,谢谢支持~
出气
◎小叔在给你出气呢!◎
云贞一直咬着嘴唇, 忍到回东耳房,被冯氏焦急地追问伤口, 她的眼泪, 才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冯氏以为她是疼的,捧着她的手,呼呼吹气,又说:“怎这么不小心, 不疼了不疼了。”
她与哄小孩一般无二, 叫云贞破涕为笑:“就是我着急吃茶, 才倒到手背。”
她没将原委告诉冯氏, 有些委屈, 自己受就是了,何必连累姆妈和她一起不开心。
更重要的, 她怕姆妈护犊,要找三夫人理论, 可她们又有什么立场?
不过寄人篱下。
冯氏找出一卷干净细薄的白布, 替云贞在手背绑上一圈, 她念着:“这是我旁边那卖肉包子的大娘教的, 说这样,烫伤好得快, 也不容易留疤。”
她给云贞绑得特别平整,云贞晃晃手,笑了下:“嗯!”
见她不哭了,冯氏也放下心,要去准备第二日卖茶蛋的料子。
云贞轻轻摸着白布, 嘴角又慢慢下压。
她委屈, 不是因为伤口难受, 而是气自己,气她自己提心防备,怎的还是着了道。
叫她如何不郁闷。
伤在右手,她拿笔的姿势,很依赖手心托力,总会扯到白布,如此一来,今日暂且不画画写字,只管背书。
没多久,云宝珠也回来了,一听到她的声音,云贞心里有气呢,忙把门闩上。
云宝珠红光满面,想往云贞房里钻,炫耀炫耀今日得意之事,陆旭可是为了她,落了姜怀雪的面子!
可惜她没推动门,顿时努起嘴,要拍门,冯氏在外头煮茶水,阻止了她:“贞娘不舒服,在休息,你有什么要说的?”
云宝珠:“切,一点烫伤而已,这般矫情。”
她从袖里拿出一个圆罐,丢给冯氏:“拿去吧,这是明心堂的墨棋拿来的。”
在云宝珠看来,陆旭给云贞送烫伤药,也是看在她是她的表妹的份上,云贞合该感恩戴德。
她给完这圆罐,去西耳房找秋蝉,就说这事的处置结果,看秋蝉还气什么气。
这药是仁春堂药堂的,冯氏打开圆罐嗅了嗅,效果定是极好。
没听到云宝珠的声儿,云贞打开了门,冯氏把烫伤膏给她,云贞忙摇头:“姆妈拿去外面卖了,有多少银子是多少。”
冯氏怕云贞留疤,说:“这烫伤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