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抓起落在地上的灌铅包铜的特大号警棍,右手轻轻挥动警棍,大步走到了亚南躺着的木台前。
亚南的夫人、情人,还有几个女儿同时尖叫一声,受到太多刺激和恐吓的她们,就和所有的贵族小姐们应有的表现那般,一翻白眼,身体一软,就软绵绵的昏倒在地。
站在木台边的,亚南的儿子们则是嘶声哭喊着。
哪怕年龄还小,他们毕竟是男孩子,他们比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要坚强得多。
“乔阁下!”亚南的嘴唇剧烈的抽搐着。
他这一天,也吃到了这辈子从未吃过的苦头,饱受折磨,四肢尽废,尤其是精神惨受重创。
一个女儿当着他的面被一刀杀死,一个女儿当着他的面被一群粗鲁的家伙侵犯。如果不是乔及时的杀出来,他的女儿,他的夫人,他的情人们,都免不了遭受世间女子最屈辱、最可怕的命运。
他心情极其复杂的看着乔,脑子里无数念头转来转去,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乔将警棍抵在了亚南的太阳穴上,他脸色阴郁的看着亚南,声音沙哑的说道:“看到你的家人,遭受如此可怕的虐待,我很抱歉。”
“作为图伦港警局的一份子,我没能及时制止梅尔斯的丧心病狂,我很内疚。”
“我,不够强大……今天我的所见所闻,坚定了我的内心,我会努力的掌握真正强大的力量,直到我可以随心所欲的保护我想要保护的,知道我可以肆意妄为的惩罚我想要惩罚的!”
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乔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梅尔斯本该是亚南的救星,他本该是亚南一伙的。
甚至在金桔街坊的时候,乔就是把梅尔斯算成了亚南的同伙,连带着梅尔斯一起惦记上了。
谁能想到,梅尔斯翻脸,差点要了亚南全家的性命?
前一刻还是‘情意绵绵的自己人’,下一刻就‘一定让你全家整整齐齐的’!
人心如此险恶,世道如此凶险,乔终于理解了之前时常挂在蒂法口边的话:“黑暗的人间,罪恶横行之地;唯有法律的光,才能洗荡罪恶,照亮人间。”
这种可怕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威图家身上,会怎样?
如果现在躺在木台上的人,是黑森;之前被凌辱、被欺负的人,是莉雅、蒂法和薇玛,戈尔金和乔,被人粗暴的一刀斩掉了双腿……
乔圆润,柔和的脸上,多了一层从未有过的煞气。
在图伦港和纨绔子们打架斗殴多年,乔身上从未有过这种宛如战场老兵的煞气。
牙、司耿斯、鬼脸掌柜,三人同时敏锐的察觉到了乔的气息变化,站在乔身边的牙和司耿斯绷紧面皮,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而背对着乔的鬼脸掌柜,则是肆无忌惮的无声笑了起来。
反正他脸上戴着面具呢,谁也看不到他的笑容。
乔手中的警棍顶了顶亚南的脑袋,他弯下腰,俯瞰着亚南因为全身剧痛而扭曲的面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虽然很抱歉,没能完全制止在你的家人身上的悲惨命运,但是我依旧要说,你罪有应得!”
亚南呆了呆,他强提着精神,喃喃道:“我罪有应得?”
乔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罪有应得,不过,你的家人是无辜的;所以,梅尔斯比你更加的罪大恶极。”
被剥掉了面皮,右掌皮和两条小腿以下的全部皮肤,更被牙踢了几脚,废掉了四肢关节的梅尔斯有气无力的躺在一旁冰凉的地板上。
听到乔的话,梅尔斯嘶声尖叫起来:“乔,你知道什么?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
乔恼怒的转过身指着梅尔斯怒骂:“这就包括用我做替死鬼,将亚南的死,推到威图家的脑袋上,不惜让威图家族承受圣希亚王国的怒火?”
梅尔斯艰难的眨了下眼睛,他血肉模糊的脸上,鲜血已经凝成了一张狰狞的血壳子,鲜血粘结在一起,他眨眼都变得极其艰难。
他含糊咕哝到:“那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牺牲一个威图家族,换取帝国和圣希亚王国的邦交友谊不受破坏,这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乔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被梅尔斯的话憋得喘不过气起来。
牙不耐烦的抓着剑柄,不断的将刺剑插回剑鞘然后又拔出来,就好像在用剑不断的捅梅尔斯的肚皮一样。
司耿斯在一旁皱着眉,冷淡的说道:“乔少爷,还记得戈尔金少爷的话么?当你没办法用舌头击败敌人的时候,那就用拳头!”
“我完全赞同我亲爱的兄长的宝贵意见,这话,简直就是真理!”
乔举起手中沉甸甸的警棍,但是他犹豫了一会儿,丢下警棍,在地上找了根木棍,狞笑着走到了梅尔斯的身边,冲着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暴打。
正在动手术的鬼脸掌柜也阴恻恻的笑了:“乔少爷,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么?我年少时,认识一个非常睿智的老人,他教过我很多很多的知识。”
“很多时候,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