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她的家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沉景默然,她身怀心剑,心境明澈,本不该那么容易被假象蒙蔽,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地陷入当中。
方才还空旷冷清的街道上,现下早已挤满了人,都在夹道欢迎着那行敲锣打鼓的队伍,队伍当先之人身披大红冠服,胸上戴一朵大红绢花,胯丨下骑白马,英姿勃发。
在前开路的人高声喊道:“新科状元郎袁增回咱们奉盛县省亲啰——”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当真是袁家那小子啊?哎哟,他真真是出息了啊。”
“袁家大郎又不干活又不成亲,埋头读书这么多年,总算是读出名堂了,这下袁老爹可不敢责骂他了。”
“他哪里是不想成亲啊,以前是没人瞧得上他,都三十好几了成天捧着书咿咿呀呀地背,却连秀才都考不中,没想到他最后竟真能考上状元,这下家里的门槛都得被媒婆踏平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待那骑高头大马的状元郎走近,众人便畏惧地停了议论之声,只纷纷拱手俯腰拜见状元老爷。
薛沉景越过队伍,见虞意拉着姐姐也追着这行状元队伍看热闹,便默不作声地尾随其后。
状元郎坐在白马上,扬首而垂眼,居高临下地俯视两旁乡众,脸上皆是扬眉吐气的得意。这行状元队伍一直吹吹打打到东街袁家门前,袁老爹跌跌撞撞从门里迎出来,激动得差点给自己儿跪下。
袁增终于从马背上跳下来,扶了他爹一把,说道:“儿子总算不让爹丢脸了吧?”
袁老爹一边抚泪一边说道:“哪里丢脸哟,我儿从来都不丢脸,我袁家世世代代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状元……”
两个人在大门前哭抱一阵,跟随状元郎而来的一行人开始张罗摆席,邀请围观的邻里乡亲一起庆贺。
虞意和姐姐都领到一点赏钱,拿着钱去买了两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薛沉景从人堆里退出来,揉了揉被锣鼓声响炸疼的耳朵,继续跟在她们身后。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虞意,好似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变得柔软,还会搂着姐姐的腰撒娇。
虽然她的姐姐很嫌弃地想推开她,“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腻歪,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吧,你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想让我帮你糊弄爸妈。”
虞意撇下嘴角,“我想多亲近你一点也不行吗?难道你就喜欢我跟你吵架?”
“别别别。”姐姐连忙摆手,“吵架我又吵不过你。”
虞意便得意得扬眉,但须臾后,她又敛下眉梢,靠在姐姐肩头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
姐姐哼笑一声,“少来,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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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景隐匿于人群背后,默默看着她。系统曾说,她从另一个世界穿来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会很孤独,很彷徨,很无助。
他曾经并不以为意,但现在看到她对着一个虚影撒娇,却不知为何心中沉甸甸地一坠,让他忽而觉得难受起来。
虞意挽着姐姐的手臂,从东街袁家往西街走,路过一户人家时,她略微停了一下脚步,偏头看了那户人家一眼,面上闪过疑惑。
姐姐问道:“怎么了?”
虞意转眸看到她的脸,面上的疑惑散去,笑着道:“没什么,走吧,快点回家,我想见爸妈了。”
两人拉扯着走远,片刻后,薛沉景站在了那户人间门前,朝里看了看。
他记得这家人有白事,今早跟随杜母出城去月神庙时,路过这户人家时,都还能见着门上挂着的白帆。
逝世之人是这家的男人,正当壮年,前不久外出办事跌落山崖摔死了,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家产还被隔壁兄嫂惦记,三天两头就要上门闹腾一场。
她家的事在邻里之间议论纷纷,想不知道都难。
但在这座虚境当中,这门户上的白帆不见了,半敞的大门里传来孩子的欢笑声,院子里本已逝世的男人弯腰俯身,教怀里的小孩玩陀螺。
女人从厨房走出来,面上都是笑容,叫道:“别玩了,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了。”
男人便收了陀螺,一把扛起玩心未消的儿子,抱去厨房旁的水缸里舀水洗手。
邻着这户人家不远,就是杜家。杜家的院门敞开着,内里有锯断木料的声音,杜家父子正忙着在赶制一套桌椅,杜母在厨房炖汤,鸡汤的香味飘散出来。
赵栀坐在堂屋外,身上披着软被,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喂奶。
她腹中的男胎出生了,偏房被改建成堆放小木件的库房,杜家完全没有了杜若的痕迹。
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院中干活的杜父直起身来,捶了捶腰,笑得脸上都是褶子,说道:“等孙子长大点,就叫他来给你打下手,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杜钱忙扶他到旁边坐下,说道:“哪里用得着等他长大,爹你想歇就歇一会儿,我能忙得过来的。”
在这座人念结境中,有高中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