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检查之后,将魏腾也带走了。
李慕继续向前。
刑部郎中低头看了看官服上的一个显眼破洞,额头开始有汗水渗出。
礼部郎中只是帽子没有戴正,户部员外郎只是袖口有污迹,就被打了十杖,他的官服破了一个洞,丢了朝廷的脸面,岂不是至少五十杖起?
他用余光看着李慕,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在他面前停下了。
他的目光不对,似乎是在看他官服上的破洞……
完了完了,他发现了……
李慕走到刑部郎中面前,给了他一个眼神,就从他身旁缓缓走过。
刑部郎中愣在原地,李慕就这么放过他了?
李慕走后良久都没有回来,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李慕真的放过他了,虽然他明显是为了报复昨日前往刑部看热闹的的那三人,但两人也有旧怨,他受不受刑,只是李慕一句话的事情。
刑部郎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还有些感动,看来他果然已经忘记了两人以前的过节,记得自己曾经帮过他的事情,和朝中另一些人不同,李慕虽然有时候惹人厌,但他恩怨分明,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从刑部郎中身旁走过,李慕径直来到了太常寺丞的身旁。
太常寺丞目视前方,纵然已经猜想到李慕报复完礼部郎中和户部员外郎之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却也不怕。
他有轻微的洁癖,平日里会经常使用障服神通,官服水火不侵,尘土不染,不会破洞,不会脏污,官帽也戴的端端正正,任他李慕火眼金睛,也找不他的把柄。
李慕走到太常寺丞面前,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找到问题。
他的官服一尘不染,明显是加持了障服神通,官帽也戴的端端正正,这种情况下,李慕要是还对他发难,那就是他恶意迫害了。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太常寺丞的脚下。
太常寺丞也注意到了李慕的动作,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他早上起来的急,鞋子穿反了?
他记得是没有,但心中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总觉得脚上好像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李慕已经盯着他脚下看了许久,也不说话,让他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
还好,鞋子没问题……
然而,由于他低头的动作,他头上的官帽,却不小心碰到了前面一位官员的官帽,被碰落在了地上。
李慕遗憾的看了太常寺丞一眼,说道:“来人……”
……
今日的早朝,和往日有一点不一样。
除了最前方的那些大员,朝堂上,站在中间,以及靠后的官员,大都站的笔挺,官服整齐,官帽端正,比往日精神了不少。
这是因为有三名官员,已经因为殿前失仪的问题,被罚了俸禄,施了刑杖。
朝堂的气氛,也因此一改往日。
他们不知道李慕今日发了什么疯,忽然重提先帝时期的旧制,要知道,在这之前,对于先帝立下的重重制度,他可是极力反对的。
只有如刑部郎中等,为数不多的几人,才明白那三人为何受罚。
李慕站在角落里,这是他唯一觉得,先帝在位几十年,留下的有用的东西。
三个人昨天都说过,要看看李慕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今日他便让他们亲眼看一看。
今日主持早朝的,依然是梅大人。
梅大人刚刚宣布早朝开始,张春便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他抱着笏板,说道:“臣要弹劾刑部侍郎周仲,他身为刑部侍郎,滥用权力,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殿中侍御史李慕关进刑部大牢,视律法威严何在?”
李慕心中欣慰,这满朝上下,只有老张是他真正的朋友。
等他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梅大人看向周仲,问道:“周大人,你有何话说?”
周仲道:“张大人所言不实,本官身为刑部侍郎,依律办案,那女子遭人强暴,本官从她记忆中,看到强暴她的人,和李御史有种同样的长相,将他暂时扣押,合理合法,后来李御史告诉本官,他还是元阳之身,洗清嫌疑之后,本官立刻就放了他,这何来滥用权力之说?”
朝臣闻言,顿时哗然。
“我说呢,刑部怎么忽然放出了他……”
“原来他元阳之身还未破……”
“还可以这样洗清嫌疑,简直闻所未闻。”
“长见识了!”
“他真的是元阳之身?”
……
李慕用几欲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周仲,发现大殿内的视线,开始在他身上汇聚时,不动声色的挪动步子,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了一根柱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