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起伏,眼睛逐渐失了焦。
他想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像也没办法干什么。
如果不是洱海边的意外,他跟这个姐姐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接触。她很有钱也很有社会地位,她的家里有很多不平凡的人,他在这里住着,一出房间门就会战战兢兢。
哪怕不说般配,他甚至都不敢承认喜欢她。
喜欢一个,可能比他亲妈还大的老女人。
他咬住被子,发狠用力,等到腮帮子酸了,吐出来,掀开被子跳下床。
女人摸不到好歹作业要做完,都失眠了,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
凌晨四点,陈碧渠行尸走肉一样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怀人正要叫,凑过来闻了一下,夹着尾巴嫌弃地走开了,趴进窝里。
陈碧渠看出来了,有点气又有点好笑,踹了鞋准备去开灯。还没走到,顶灯突然亮了,他心头一跳,对上楼梯上舒席玉的眼睛。
“……陈叔叔,”舒席玉挠了挠脑袋,“你回来了。”
回来。
陈碧渠看着他一身睡衣,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太久海马体损伤了,胸口蓦地升腾起来一点怒意,好像是在不忿怎么一个外人在家里比他还滋润:“……席玉,还没睡吗?”
舒席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睡前看《明光》看入神了,有点口渴,下来拿瓶水。叔叔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估计要上班了。”
明光。
陈碧渠懂了,神色温和了一点,脱了外套朝厨房走:“不辛苦,才结案,你爸爸也刚刚回去。你要什么饮料?”
舒联庆回去了。
舒席玉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赶他的意思,走下楼梯:“我自己来就好。陈叔叔,那个‘陈潜月’的角色是韩叔叔照着你写的吗?”
陈碧渠一听就笑,从冰箱里摸了两个蛋糕出来:“像吗?”
“那个演员没有叔叔你好看,”舒席玉熟练卖乖,会意地分享了一个蛋糕,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大王和韩将军都太过分了,姐姐那么喜欢他们,他们竟然这么辜负她,那时候姐姐还怀着孕呢。还是陈叔叔你好,一直陪着姐姐……”
这小子真会说话,陈碧渠眼见着越笑越灿烂——舒席玉天真发问:“……不知道韩叔叔是不是故意的,陈叔叔你哪里都好,就是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明明你认识姐姐也不是很晚,在惊绮军的时候,你跟姐姐的接触比将军多多了……”
。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陈碧渠咬了一下牙,心说男孩子晚熟一点怎么了,正要开口反驳,楼梯上又传来一点声响。
两人都看过去,聂郁有点惊讶,压低声音:“席玉还没睡啊?小陈你是刚刚回来吗?”
陈碧渠应了一声,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蹙了一下,盯着聂郁:“夫人歇下了吗?”
“还没睡熟,让我下来给她拿冰椰汁,”聂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十足十的纯良模样,“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好辛苦啊,整个年都没怎么见到同同。”
“……”
“……”
舒席玉大为震撼。
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聂郁迎着陈碧渠杀人的视线走下来,姿态从容地打开冰箱:“那么晚了还吃蛋糕,很容易长胖的,小陈你也到年纪了,作息不规律本来就容易发福,该注意一点了……”
陈碧渠笑了一下:“我到年纪了,那你呢,半截入土了?”
聂郁置若罔闻:“怎么有叁个牌子,我不知道同同喜欢哪一种啊。”
这一刻一个陌生的成语突然钻进脑海,舒席玉脱口而出,小声道:“顾左右而言他。”
两个男人都看过来了。
舒席玉一下子脸都红了,躲到陈碧渠身后去,低眉顺眼:“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
“……”
不是,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于耳熟了?
看聂郁额头跳了一下,陈碧渠笑,有点冷:“连夫人爱喝哪个牌子的椰汁都不知道,你在对着我秀什么?老了就是老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聂郁气笑了:“那倒是,陈统领是老过的人。”
舒席玉:?
不是,什么老过?什么陈统领?
陈碧渠懒得跟他多话,拿了一瓶椰汁就朝楼上走,聂郁快步跟了上去,到底有点顾虑的意思:“同同睡下了,别吵她吧?”
陈碧渠回头,扬了一下眉梢:“睡觉而已,夫人不介意再多一个人的。”
舒席玉:?????
夫人介不介意要问夫人,而夫人当然不介意,并且还有点心疼,一把把陈碧渠的脑袋按进怀里:“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是不是?快睡会儿,再过两个小时就上班了。”
夫人的香味,温暖的气息。
陈碧渠都顾不上挑衅聂郁,朝更柔软处钻了钻,撒了句娇直接就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