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不可思议, 愤慨不已:“他真的好欠揍啊,还故意先看你一眼!”
“可不是么!”顾与堤现在想起来还气急败坏, “就是故意气我呢,和我对着干,他可会看人脸色了,我要是没那么客气, 说不定他还不会那么放肆。”
司徒朝暮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后来呢?他挨打了么?”
不挨打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怒!
顾与堤:“没有立即挨打。赵老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宽阔,更不像咱们似的一点都沉不住气。当时我可真是被气坏了, 上去就要揍那个小兔崽子, 却被赵老伸手拦下来了。他老人家也真是一点儿都不生气,笑呵呵地放下了汤碗, 起身之后客客气气地对小风拱了拱手, 又彬彬有礼地对小风说了一句:‘天寒地冻, 贫道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得已才前来求助,还望小施主多多包涵’。”
司徒朝暮不禁感慨道:“啧,道长脾气真好呀。”
顾与堤却一下子又来气了:“但是那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呀!人家都这么大度这么客气了,他还是不知好歹,直接给人家回了句‘臭牛鼻子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包涵你?’”
司徒朝暮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这人……!”
“就是欠打!”顾与堤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又想去打他了,却又被赵老拦下来了,他老人家还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就好像压根儿没有被冒犯到一样,一直是笑呵呵的,一边不慌不忙地捋着自己的长胡须一边和颜悦色地对小风说:‘既然小施主不欢迎贫道,那贫道走就是,但贫道既然是被请进来的,就必须被请出去,只要小施主你能在十个数之内抓到贫道的衣服,贫道就当作是被您请出去了,不然的话,您就只能继续容忍我这个臭老头子喽。’”
“然后呢然后呢?”司徒朝暮迫不及待。
顾与堤:“还什么然后啊?在屋子里转了一百圈他也没能抓到人家的一片衣角。”
“哈哈哈哈哈。”司徒朝暮幸灾乐祸地问,“那当时呢?赵老说完那句话之后他是什么反应?”
“他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可了不起了,一点儿都没把赵老放在眼里。”顾与堤没好气地说,“还趾高气昂地对赵老说:‘你这老头儿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迈得开腿么?可别一不小心摔死在我家了’。”
司徒朝暮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了:“他真欠揍啊!”
顾与堤:“可不是么!不过人家赵老就是不生气,不管那个小兔崽子怎么挑衅,人家都一直是一副德高望重、和蔼可亲的样子。”
司徒朝暮:“后来呢?他俩是怎么玩追击的?”
“不是玩,是小风单方面被碾压。”顾与堤笑着说,“说实话呀,我当时也特别担心赵老会一不小心摔倒了出点什么事儿,刚要劝说他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赵老就开始倒计时了,小风上来就要抓他,结果他老人家竟然平地而起了,跟一阵风似的,嗖的一下就跳上了桌面,当时别说是小风了,就连我都看呆了。等小风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老已经喊到五了,小风赶忙又去抓他,结果才刚伸出手,赵老就点了一下子脚尖,下一秒就落到小风身后去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骨,说了句:‘性格刚硬,执念偏深,戾气过重,太刚则折’。”
司徒朝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他还会摸骨看相呀?”
“人家真的是有一身本领的,不然凭什么紫袍加身?”顾与堤满含敬佩地说道,“他老人家不光会摸骨,还精通六爻,梅花易数,奇门遁甲,但是不轻易给人算,也不轻易往外传。”
司徒朝暮:“那宋熙临会这些东西么?”
顾与堤摇了摇头:“不会,他想学,但是赵老没教,说他没有玄门命,红尘中还有人在等他,所以才没有正式收他为徒,只是教给了他一些拳脚功夫。”
司徒朝暮纳闷儿地问:“他当时既然那么叛逆,就没偷偷学点?”
顾与堤轻叹口气:“这些深奥的东西,偷偷学也学不会啊,不过他也是真的想学,经常纠缠着赵老教他,赵老拗不过他,就简单地教了教他小六壬和一些浅显的六爻之法,还送了他三枚铜钱。”
司徒朝暮沉默片刻,由衷而发:“我真是没想到,宋熙临竟然还会算命!”
真是深藏不露啊。
早知道就早让他给她算一卦了,算算她能不能考上985。
顾与堤被逗笑了,赶忙澄清道:“他不会算命,他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半二吊子水平,所以才从来不跟人说。”
司徒朝暮:“跟马路边儿的那些摆摊子的比呢?”
顾与堤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他应该比那些人强点吧?毕竟他是真的跟着紫袍道长学过,马路边儿的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司徒朝暮的要求也不高:“那对我来说他就是会,等会儿我就去找他算!”
顾与堤又被逗笑了:“我劝你还是别找他了,他的水平真不行,容易误人子弟。要是赵老的亲传弟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