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的小厮骑马跑到大理寺,却未见李漠,通传的人说世子爷去了乌津寨。
小厮回来告知文逸,文逸却惊了一惊,连声道:“坏事了,他危险啊!他居然敢去乌津寨!”
正在教汪臻臻骑马的碧好听到声音,“怎么了?”
“你不知这乌津寨,他们跟雍王有仇的,几度想要派人刺杀李漠,还说要把李漠的头颅悬在寨门上!他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文逸情急,牵了马就要走,“我带些人去看看,如果明天我们还没回来,你记得去禀报雍王!”
碧好顿悟,这乌津寨她前世是知道的,在深山一个盆地里,乃外族人所建立,易守难攻。族人个个擅长武功,兵器强硬,曾被雍王招安。
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冲突,和雍王反目了,且以此为耻辱,扬言要杀光雍王的子女来雪恨。
近年来,雍王想必忙于壮大自己的势力,没有去理会这小小的寨,因此朝廷的人也没去动他们分毫。这却反使得寨人误会更深,报仇心情更烈。
碧好心中被一个强烈意识驱使着,遂也牵过一匹马,对文逸道:“我跟你一起去。”
文逸不悦,“哎呀你别捣乱,这不是去玩的。你一会儿就回府吧。”
“别管,我就要去!”碧好骑上马,紧跟着他。
文逸又叫上了大理寺的一队人马,以及李漠的若干侍卫,他们一前一后地赶到乌津寨。
文逸和碧好等人先到,这时天已大黑,他们甫一进入乌津寨前面的山路,就有人举着火把跳出来拦路,问是什么人?
文逸和一个助手骑马上前两步,将碧好挡在身后,文逸道:“来找一个人。”
“呵,找人,找什么人?”那打着半个赤膊,披着半张虎皮的卷发短髯外族壮汉道。
“让我们进去找一找,找到了再说!”文逸回答。
壮汉不屑,举起火把喊道:“休想!来人,把他们全都赶出去,若不肯走,杀无赦!”
眼看一群人哗啦啦从山中跳出,个个手持武器,文逸身后的人马为之一震,皆要抽刀,准备一场恶战。文逸却有恃无恐,扬起手道:“且慢动手!你们也是久居山中的,可曾听过能驭白虎的人?放我等进去,你们不亏。”
为首壮汉道:“白虎少年?你们来我处找白虎少年,没有。”
文逸轻嗤,“我就是!”
一时,那壮汉以及同伙都面露迟疑。据说那白虎是上古灵兽,它到一处山,那处山中的所有动物,乃至人,都会被它赶尽杀绝,它只做山中独一号的大王。
但口说无凭,他们不轻易相信,壮汉又道:“休要诓骗我们,劝你们速速离开!看你们的穿着,定是朝廷的人,我家寨主和朝廷无关,只跟某人有些私人恩怨,你们离开还来得及!”
文逸还要说些什么,彼时他身后传出一道声音:
“壮士莫恼,听说你们寨主有一头风症,久医不愈,发作起来痛苦不堪。我知道一个道家老祖,他有能使其断根的药方。若放我们进去又出来,我为你们引荐那会治病的老祖,是很容易的事。”碧好淡定自若道。
那壮汉显然只是个守路的,本事并不大,一听她这么说,就反问:“你怎知我们寨主有头风?”
碧好又道:“我还知道寨主的千金嫁到外面后,饱受婆家欺凌,只因分娩时产下一个死胎。街坊邻里也都认为是一个死胎,但其实,那是个四手四脚的怪胎。”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对我寨那么清楚——”这些明明是没有外传的秘密。
文逸也从未听说过这等谣言,但是瞅着这些人的神色,便是真的了。
毕竟寻常人家若生出怪胎,那是极晦气的,断然不能泄露出去。
可碧好,她年纪轻轻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狐疑地望向她。
一阵轻风吹过碧好幂笠上的薄纱,在暗夜里有种薄薄的神秘感。她道:“我能知道,便是天机饶我。我们这一些都是道法修炼之人,能驭虎,能看天机,更知道你们寨的生死存亡。”
壮汉见者来势汹汹,连忙回身去通报。
半晌,文逸他们的另一队人马也赶到了,加起来已有五六十人,队伍在此山间点起火把,气势已变得庞然。
文逸勾头问碧好:“你刚说的老祖,可是我和李漠的师父,普达祖师?”
碧好点点头。
“他哪有什么头风药方?他自己都有头风呢!”文逸撇撇嘴。
碧好面不改色,双眸斜向一边,“我张口乱说的。”
“哎,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拿不出手”
说话间,那守路的壮汉回来了,大声道:“我们寨主只许你们二人进去,其他人在此处等着!”
文逸闻言,拦住碧好,“你别进去,里头危险。你就跟他们在外面等吧。”
“不,我要进去,我有用。”碧好语气笃定,待她和文逸骑马走了几步时,她又小声道,“李漠跟我说过,我知道怎么诈他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