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瞬地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人,逆光中,他的脸藏在黑暗里,叫人看不分明。可许辞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带着光。
这满殿的罪恶,非足够浓烈温暖的阳光,不足以驱散。
祁臧走至许辞身前停下,朝他伸出一只手,声音却哑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他看见许辞那双冰冷的、充满煞气的眼睛渐渐变得平静,然后他主动朝自己伸出双手,轻声开口:“祁警官,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祁臧终究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腕,继而用更加冰冷的手铐将他铐住,用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开口:“是的许辞,你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辞笑了。
一滴血从着他的额头落下,落在了右眼之中,整只右眼都被血水染红,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那么一直一直盯着祁臧,许辞仿佛根本看不见更多的、正在朝这佛殿中涌入的警察。
此时此刻,所有人,周遭的二十余座铜像,包括这整座佛殿都化作了虚影。
唯有眼前的祁臧,还有手腕上他手掌的温度是真实的。
穿过国境线,带着所有已解开的、未解开的谜题,他真的来了。
良久,许辞身体前倾,在祁臧耳边缓缓道:“好,你已经抓住我了。祁警官,带我这个犯人走吧。以后……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客扎寺六百米外的一棵树上, 蹲坐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他已经一动不动守在这里很久了,是山樱手下一名极为厉害的狙|击|手,叫梅达, 雇佣兵出生。
透过高倍镜,梅达把寺庙里的情况尽收眼底。他迅速和山樱取得联系, 将最新情报汇报过去。“山樱先生, 现在该怎么做?”
“老k死了吗?”山樱问。
“死了……应该死了。我亲眼许辞割了他的喉。”梅达道。其实许辞是怎么把林景同拍晕的, 梅达也没看见,他毕竟不像安铁能守在佛殿门口, 从这边望, 他不能看清佛殿的全貌,而存在一定的视角盲区。
不过以防万一,梅达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安铁一定是看清了的。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了,人质还在您那边, 他恐怕不敢耍花样吧。就是不知道情报是怎么泄露的,怎么惹来了警察?是不是乌鸦那边被抓了, 他把我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