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井望云,白老三问道:“你这没事儿吧?伤的够重啊。”
“命硬。活下来了。”井望云笑了笑,扬手指向顺江而下的货船,“这回让兄弟们载走的,是什么人呐?”
“害,清丰集团的几个员工吧。我也不知道干嘛的。现在老林董进去了,阿达也进去了……说实话——”白老三摆摆头,“我实在不清楚山樱在搞什么。现在老k估计也不敢回国了。我看我们也早点逃回去得了。中国警察这么厉害。我可不想跟着山樱那个疯子在这里陪葬。”
井望云赶紧道:“老三哥,那你可得带上我。我这次陪山樱去见个人,心口直接让人捅了。我这真是……我也就是想赚点小钱而已。”
白老三上下瞧井望云一眼,笑道:“我说你这小子……你这哪怕进不了娱乐圈大红大紫,当个平面模特、混个主播啥的,还是可以的吧?干嘛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哦对了,你还可以凭脸傍富婆的呀!”
“你可别开我玩笑了。不管是傍富婆还是混娱乐圈,都要凭运气的。要不是在场子里欠了赌债,我至于一步步的……算了,那些事儿也别提了。”
井望云拿了一根烟点燃,又走到白老三跟前,把整盒烟都塞进他的口袋。“老哥你愿意帮兄弟一把,兄弟以后为你马首是瞻。这是好家伙,尝尝。”
白老三很义气地道:“行。你帮过我不少。能跑的时候我肯定拉你一回!”
之后白老三先走了,井望云独自站在码头上抽烟。
眯起眼睛,那辆货轮已渐行渐远,视野里唯剩白云皑皑、江水悠悠。
带了孟宇和徐云走。
那么自己就不必作为人质了。
看来计划成功了。
只是……
对着白茫茫的江水,井望云喷出一口烟雾,嘴角扬起一个笑意。
可这笑意很快就散了。似乎在担心什么事,他把烟抽得又急又密。
视线往回拉,他看见了自己映入水里的倒影。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我想吃松鼠桂鱼。”
“昨天不是才吃了,今天怎么又要吃。”
“因为你做的好吃呀。”
“要不今天给你烧啤酒鸭吧。要不要再来个可乐鸡翅?”
“也行。不过还是最想吃鱼。”
“你不是想吃鱼,是想妈妈了吧?她做的松鼠桂鱼最好吃。”
“哼,那是我妈,才不是你妈。”
……
那些记忆久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单纯的青葱岁月早已过去。
他们都是因为仇恨而面目全非的人。
“我会活下去。你也会活下去。”
对着江流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井望云弹了弹指间的烟蒂,转身离开。
头天几乎熬了一宿, 次日祁臧睡到了将近中午12点才起床。
出门洗漱完,他立刻闻到了饭菜香味,走到餐厅一看,是许辞做了一堆好吃的。
见到祁臧过来, 许辞看他一眼。“起了?过来吃东西吧。”
走到餐桌边坐下, 祁臧见许辞还在开放式厨房背对着他忙碌, 便走过去揽过他的腰, 再将下巴搁在许辞肩膀上。“还在弄什么?不过来一起吃?”
“我早饭吃得晚, 不太饿,你先吃,我一会儿就过去。”许辞侧过头睨他一眼,“快松开我。我还要包虾仁小馄饨。”
祁臧眉开眼笑地看着他面前的面粉团子,还有那和好的馅料,顿时生出一种夫复何求的感觉,当即脸往前凑,就想亲许辞一口。
许辞却忽得把头转了过去。
就是这个时候, 祁臧发现了不对劲。
收起笑容,祁臧走到许辞身旁, 端起他的下巴, 逼他转过来看着自己,这便发现他眼角有些发青, 唇角也有明显的伤痕。
昨晚祁臧回来得晚, 在客厅的时候, 许辞只开了瓦数不高的落地灯,后来去厨房也没开大灯, 外加他往伤口涂了遮瑕一类的东西, 祁臧当时瞧着, 还以为他是皱纹胶没有洗干净,现在才知道许辞竟然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祁臧皱紧眉头,语气非常低沉,其中隐隐藏着怒意与心疼,“谁做的?”
许辞推一把他的手,见把他的手臂弄上一层白面粉,倒是忍俊不禁。而后他道:“我没事。你先去吃饭。我……我过来和你一起吃。然后跟你商量一件事。”
“小辞——”
“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解释。”
祁臧只得回餐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却不夹菜,单只是担心地盯着许辞看。
许辞上前坐到他对面。“昨晚你那么忙,我担心给你说多了,你要睡不着觉了。不是故意瞒你。”
“你这是……”
“山樱的手下来找过我。”
祁臧霍然起身。“他找你干什么?”
许辞拉一把他的手,让他赶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