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或许到了我们谈谈这件事的时候了。”
“什么事?”许辞问他。
祁臧先反问:“还记得袁尔阳和夏蓉吗?”
许辞点头。
祁臧道:“当时我们去拜访过夏蓉的钢琴老师。我在他家看到一张照片。那里有个跟你长得很的人,也在跟着那位老师学琴。当时那位老师并没有说他的姓名。但后来……袁尔阳在审讯室告诉我,夏蓉的这个师弟,叫做井望云。”
观察着许辞的表情,祁臧停顿片刻,又道:“同名同姓确实存在可能。可那个人长得偏偏与八年前的你很像,这就很奇怪了。”
“所以你怀疑你什么?”许辞问他。
“我在想这回的人,会不会就是照片上那个井望云。”祁臧问许辞,“可如果他是井望云,你又是谁?”
许辞仍是不语,祁臧倾身上前,盯住他的眼睛。“你之前说有家事瞒着我。你说那件事让你反思过自己的决定……那么我现在想问你,这件家事,跟井望云有关吗?
“小辞,当时在那位老师的家中,你去单独见了那个弹琴的人。见完他之后,你忽然告诉我,你对我从来没有动过心。这两件事之间,又是不是存在某种关联?”
祁臧一下子抛出了很多问题。
这些问题都跟与许辞从前模样长得十分相似的井望云有关。
但他换来的是许辞一个摇头。
只听许辞道:“不,臧哥,你说的那个井望云,我并不认识。”
祁臧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浅叹了一口气,他道:“小辞,我觉得这回的案子非常蹊跷。它多半还跟四色花有关联。这种情况下,线索指向一个与你很相似的人……这无疑是有问题的。我担心有人想嫁祸你。”
听到这话,许辞倒是朝他淡淡一笑。“你就一点不怀疑我?”
祁臧道:“我怀疑你什么?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去杀一个出家了十几年的师太?”
沉默了许久,许辞看向祁臧。“臧哥,我来帮你理一下我的事。八年前,我眼睁睁看着队友们牺牲,并从山樱嘴里得知我们内部有问题,我那会儿情绪控制出了问题,整个人被负面情绪影响,于是不愿意回原来的队伍,而是选择了诈死。
“后来我情绪稳定下来,还是联系了刘副厅。可他告诉我,有专案组来查我。他们发现了我泄露情报的证据。所以我更不敢回去了。我断定内部有问题,被背叛、大仇未报、眼看着那么多队友牺牲,心里压抑到极致……我那会儿整个心态崩塌,连刘副厅都没支会,只通过谢黎明的帮忙跑到了美国去。
“在那边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回国,在谢黎明托人引荐的情况下,去了清丰集团内控部门当部门经理,后来升到副总监、总监……在那期间,其实我一直与刘副厅处于切断联系的状态。我心态失衡,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复仇,而不是通过警方。直到两年前,刘副厅找到我,我才有了转变。”
祁臧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这些我知道。”
许辞道:“但很多细节,你是不知道的。现在你明白了,我进入清丰集团这件事,不是刘副厅安排的。试图通过清丰集团找到四色花罪证、最终为父母报仇,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行为,没有经过上级同意。我从头到尾瞒着刘副厅。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改名换姓、甚至改变了容貌,成了清丰集团的谢桥。
“他刚认出我、找到我的时候,非常愤怒。我私自切断联系,私自行动……这些都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
“我干出这种事,根本没资格再当警察。所以刘副厅其实是想开除我的。他让我当他的线人——
“我是他的线人,而不是卧底。我在他眼里,早就已经没有当警察的资格了。”
明显感觉到许辞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祁臧紧紧握住他的手。“可是他最终没有开除你,对吗?”
“那只是因为调查清丰集团的优先级,远远超过处罚我。所以,只是还没有到清算我罪过的时候而已。你看……”
倏地,许辞自嘲般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当时还跟你说什么,任务完成后,我会当你的领导,都是玩笑话而已。我哪里能当你领导?我可能根本再也当不了警察了。”
“小辞——”
看着祁臧有些着急的表情,许辞摇摇头,再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就像我跟你说过的那样,我固执得要死,一旦决定什么,我谁都不理会。那是我性格里面很差劲的地方。总之,当年做出那种选择,算是我意气用事。所以现在我并没有埋怨谁。
“我一直和刘副厅保持单线联系,基于我们内部也许存在叛徒的可能,他没法把我的存在公之于众,当然也没法跟领导们一起针对我的情况进行讨论、定一个公允的关于我的处理方式。
“所以,针对我的处置也就一直拖延了下来。以至于我现在勉强还算是个警察,没有被真正开除。”
“可这次你立了大功。他们会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