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臧的身体几乎彻底僵住了,下颌、肩颈、腰腹线条全部绷直。
此刻他百感交集。
狂喜、兴奋、冲动、焦躁、烦恼、还有几分突如其来的懊丧。
夜晚安静得两个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彼此的距离近得几乎让人窒息。
就在祁臧稍微冷静了一点,迟疑着要不要后退的时候……
凌晨时分。天光尚未降临。
漆黑一片的空中,少许月色穿过窗帘透进来,与暖色的落地灯交相呼应,照亮沙发上两个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已至,一缕天光从云层间透出,照进这间公寓。窗外,车流声、人声、甚至鸟鸣声全都变得大了一些。
暮色已退,天之将明。
如梦初醒般,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凝视了片刻。
之后祁臧的从旁边取过一张空调毯,将许辞的身体裹住。
在这过程中许辞睁着眼,无声盯着天花板,表情显得有些怔然。
也不知道他的酒到底醒没醒。
将许辞用毯子紧紧裹好,祁臧额头抵上许辞的额头,沉声道:“不许穿其他人的衣服。”
“祁臧,我……”
“你什么?想继续?”
“……不是。”
“不行。”
“?”
祁臧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免得你醒了酒又翻脸不认人。至少要等到你真正清醒的时候。如果你头脑清醒的时候,还愿意继续,我们就继续。”
许辞:“…………”
“抱你去睡觉?”
“我、我去洗个澡。晚安。”
推开祁臧,许辞裹着毯子去浴室了。
打开水之前,他在镜子前默默站了很久。
想起什么后他看向镜子,就看到自己的唇角都破了。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依然透着一股恍惚劲。
许辞下意识皱眉,抬手摩挲了一下嘴角,这才去冲澡。
水哗啦啦落下来。
许辞洗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头晕,他把水的温度调得很低,对着额头冲了许久,总算清醒了一点。
越清醒,不久前与祁臧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些记忆也就越清晰。
许辞不由皱紧了眉头。
洗了许久的澡,许辞带着些许恍惚回到客厅。他看到了祁臧帮他泡的蜂蜜柠檬水。
祁臧本人已经不在了。他的房门紧紧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许辞盯了那紧闭的房门半晌,到底把蜂蜜水喝了。
等他刷完牙,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天已经几乎亮了。
躺上床,许辞睁着眼睡不着。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经过反复分析,他觉得祁臧今晚主要对自己表达了一个意思,直白点来讲其实就是——他不想和自己发展成炮|友关系。
可是我也没有要他……
看来他果然误会了。
许辞实在觉得有些懊丧,感觉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
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小时,许辞听到些许动静,起床了。
天光已经大亮。
许辞倒是还有些头疼。坐起来以后他按了一会儿额头,才下床换衣服。
穿戴完毕,推开门去到厨房,许辞看到了在准备早餐的祁臧。
两人打了个照面,双双愣了片刻,然后竟是齐声对对方说了句:“对不起。”
他俩的声音都挺诚恳,还居然说得很整齐划一,跟喊口号似的。
看着不远外还披着睡衣的许辞,联想起昨晚那脸红心跳的一幕,祁臧脸有点烧了起来。紧接着他发现许辞好像也有点脸红。
又怔愣了片刻,祁臧几乎失笑——
跟许辞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自己也是三十岁的人了,怎么搞得跟小学生谈恋爱似的……
“我今天还有事儿,早点出去,就来准备早餐了。我觉得我最近学得还可以。凑合着试试?”
“嗯?哦,好。我先去洗漱。”
“头疼吧?帮你煮杯咖啡?”
“嗯,谢谢。”
许辞果然去洗漱了。
洗漱完,穿戴整齐出来,他发现祁臧已经去到玄关位置了。“血莺的案子,检察院那边有人约我聊聊情况。我中午应该能回来。你今天……”
许辞:“我上午休息。下午可能会去公司。”
“那行,我……”
祁臧刚要转身,被许辞叫住。“祁臧。”
“嗯?怎么了?”
“清丰集团的雷马上会爆出来。对林景同个人,我毕竟是有种亏欠心理,所以帮他自己做的项目挡了几杯酒,就喝醉了。还有,我的衣服是佣人阿姨——”
“许辞。”
“嗯?”
许辞抬头,发现祁臧走到了自己面前站定。“为什么对我解释这件事?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