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直播,没听过她唱歌,不过我对她挺有印象,有次在小区门口被人认出来过……好像是通过衣服认出来的,人家说她丑,与网上形象差距特别远,从那以后她就挺自卑,你看,这大半夜的还戴着宽檐帽和口罩。”
祁臧神色冷峻地看完所有监控,吩咐卫凡拷贝下来带走。
留下一部分人跟工作人员继续了解秦春岚的情况,祁臧再带人去地下车库看了一眼。秦春岚那辆绿色的车确实在车库。
最后他们去到了秦春岚的家中。
她家里的情况又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茶几上放着安眠药、一把刀、一把剪刀,一个装有几块炭的面盆、和一瓶□□麻醉剂。
一路跟着祁臧过来的李正正忍不住开口:“她该不会一直在考虑用干什么办法自杀吧?我去……安眠药、割腕、烧炭……这麻醉剂是干嘛的?”
一名跟过来的痕检人员回话:“我之前见过一个案例,那个人想割腕,又怕疼,于是先给手腕做了局部麻醉。这秦春岚难道也是?”
“我勒个去……”李正正摇头,“啧啧”了两声,“心理咨询太有必要普及了。啥时候我们也得去看看。我觉得我们工作压力太大了。”
祁臧横眉冷对。“你压力哪大了?”
李正正“嘿嘿”一笑。“没有老大您压力大!”
祁臧直接问他:“少扯淡。我问你,能看出什么来?”
李正正敲了几眼那些自杀用具,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针筒……我在思考啊,如果她真的给自己注射了麻醉剂,打算割腕的话……刚才在河边咱们看了,她的手腕上并没有伤口,所以她最终是没有割腕的。
“她有没有可能是……没把握好,给自己注射过量,以至于睡着了、或者没力气割腕了……于是最后选择去河边?”
似乎很快发现了哪里不妥,李正正皱了眉。“不对啊……她想模仿电影的桥段,走一个仪式感的话……她早就会选择在河边自尽。那么烧炭首先不可能,河边是开放空间。
“这如果是割腕……那她也应该在河边进行。她家里这些东西摆在这里是干嘛……刀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河边?嘶,这一切都太刻意了,就好像有人在告诉我们,她是想自杀一样。
“该不会这些东西……都是凶手摆的吧?”
祁臧表情严肃。“除了这个目的,凶手这么做,应该还是想打个时间差。”
“时间差?”李正正不解,“什么意思?”
“凶手在跟警方玩游戏。”只说了这么一句,祁臧暂时没多解释。“仔细拍照,物证全部搜集好了带回去。”
之后他走到玄关处,在鞋柜上找到一把车钥匙。
叫来一名痕检人员,他道:“这应该就是秦春岚的车钥匙。我们一起去车里看看。”
痕检人员问:“祁队,咱们重点看哪方面。”
推开门,祁臧沉着脸扔出三个字:“后备箱。”
·
早上9点半,祁臧是被荣副局的一通电话叫走的。
有很多媒体到达市局,一方面为的是想了解案情,另一方面,还真有人投诉祁臧。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有些不依不饶的,还给市长热线打了电话,说祁臧违规办案、胡乱扣留记者。
“张局给我打电话问到了这件事。你该不会还真关了个记者吧?”
“我马上回来处理。”祁臧挂掉电话,寒着脸回到市局。
荣副局出差去了,不在锦宁市,他到底是向着祁臧的,特意找人从后门接了他,避开了媒体。
祁臧刚到市局,他电话倒是又过来了。“赶紧把人放了,好好把这件事——”
“还有几个嫌疑人在市局,我得找他们确认下东西,等会儿就去处理记者的事。”祁臧道。
“不是,你这小子——”
“我是搞破案的,又不是搞公关的。关的那个人涉嫌干扰警方办案、扰乱现在证据,我没关错。”
握着手机的荣勇感觉自己高血压要犯了,赶紧喝一口养身茶,架不住火气也上来了。“祁臧,你不是二十出头刚进警局的毛头小子了,当支队长的人了,需要我给你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次的凶手很有手段。很难说媒体搞事情的背后没有他的推波助澜。我一旦出现在那帮记者面前,搞不好就被彻底缠住。师父,你得信我。”
祁臧解释这么一句,荣勇便也懂了。“我知道了。你先忙案子的。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祁臧直接往法医中心走,想到什么之后,中途转去办公大楼,上四楼,去了401。
祁臧走到401门口停了下来,没有立刻进去。
在玻璃门外站了一会儿,他听见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于是轻轻刷卡、推门而入,随后一眼看到了靠着椅背闭眼小憩的许辞。
祁臧很难得看见这样的许辞。他脑袋有些歪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戴的假发,居然非常牢固,丝毫看不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