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朱秀问他。
按两人定下的绑架计划,袁小兵应该周六上午再来白云山。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袁小兵只道:“我睡不着……我想提前去白云山。你住的别墅还有地方吗?我能混进去吗?”
朱秀:“恐怕不行,房间已经住满了。再说下暴雨了,你这会儿上山不安全,还是早上再——”
话没说完,袁小兵已经打断她。“你一个人住?”
“是。”
“不然我和你挤一挤?”
“按我们的计划,如果有人发现我跟你一起出现,他们可能就会怀疑绑架是两个人合谋的,这不妥!”
过了一会儿,袁小兵又问她:“你住的楼层,有几个同事?”
朱秀:“就一个,搞人事的王玥然。”
“你们聚会轰趴,喝酒了吧?她喝的醉吗?如果她喝的醉……那恐怕不会发现我的。”
“道理是这样……但万一呢?绑架可不是小事。我们还是小心点。”
朱秀不料,袁小兵继续问她:“那你其他同事呢?醉得厉害吗?”
“大部分都醉了。”
“别墅的隔音好吗?”
“还、还可以吧。我住一楼……没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
“哦……嗯,行吧,你说得对。我先不去了。不好意思啊宝宝,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没事儿的。”朱秀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别墅的条件好吗?”
“硬件倒是还可以。不过老板够懒的,一楼浴室门坏了,一直没修。”
“是么?那确实太差劲了。我记得你白天抱怨过,连监控都是坏的?”
“对。其实这种地方……挺不安全的。老板真该早点装监控。”
“幸好宝宝你跟着同事在一起。不然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那里。”
“小兵哥……谢谢你,幸好还有你关心我。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么?我们还清钱,一起努力做正经的工作,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抱歉,之前赌博,是我错了。我只是想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对不起秀秀。”
“没关系,我永远不会怪你。”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句,电话挂了。
朱秀以为袁小兵听了自己的建议,并没有连夜赶来别墅和自己住,而是决定天亮再上山进行后续的绑架计划。
可凌晨五点,她又被手机震醒了。
接通电话,袁小兵对她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你现在去上厕所,叫上王玥然,你们一起推门。千万要按我说的做!你别一个人做这件事。
“我、我也只是帮人一个忙,挣点钱而已!你放心,我没有杀人!”
此时此刻,厨房内。
讲到这里,朱秀长长呼了一口气。
她揉了揉脸,看向许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他也确实可能只是帮人把一切伪装成自杀,让我帮忙圆个谎而已……”
“在那之后,你们有联系吗?”
“有。他用新换的手机跟我联系过。另外……我、我取到过一个快递。”
“里面装着什么?”
“是我之前落在袁小兵车上的一条丝巾。那还是他在……在打过我之后,送我做弥补的礼物。”
听到朱秀的故事,完整故事缺失的一块拼图,总算合上了。
——如果袁小兵杀了刘娜,为什么非就地处理尸体,而非要把它运回别墅,再制造一个那样做作的现场,总算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辞往窗外望了一眼,再回头,略皱了眉看向朱秀苍白的脸。“朱秀,你被利用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朱秀的心头,她问许辞。“你什么意思?”
许辞道:“袁小兵想嫁祸你。他早就算计好了。”
·
白云山上。
那个莫名出现、又离奇消失的行李箱总算被打捞起来了。
祁臧戴上手套奔过去,不消多时,他就看见行李箱的拉链上挂着一小条织物,像是某种衣料被拉链勾住所留下的痕迹。
柏姝薇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有些严肃地说道:“老大,这……这该不会是丝巾吧?朱秀脖子上总是戴着这样的丝巾!”
针对朱秀的搜查令已经正式下达。
在发现疑似丝巾的痕迹后,柏姝薇直接带人去到了朱秀家中,把丝巾、围巾、衣裙等物品通通带回了市局的物证中心。
经过比对,朱秀的其中一条丝巾上果然有被划烂的痕迹,再经光谱仪的鉴定,结果很快出具——从水中打捞出来的行李箱拉链上勾出的丝质物,基本可以确定来自朱秀的丝巾。
如此,朱秀可谓有重大的杀人嫌疑。
另一边,祁臧仍守在白云山上继续调查。
那个在周五晚11点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