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虽然保护了莫四娘,齐王打心眼里感激,可是他毫无顾忌地和自己的王妃闹成这样,便是丝毫没有顾虑过自己女儿的心意。面对这么一个女婿,齐王已经打算放弃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丑事。原来阿媹郡主被她母亲每日关在房中,她夜夜哭啼不止,十四岁的她已经知道了情滋味,满心里记挂着沈越。
就在某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她竟然偷溜出去,直奔沈越的府邸了。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不忍提及,实在是皇室丑闻一件。一个小姑娘家的,贪恋人家男子的美色,跑到了人家府中送上门去,还能发生什么事儿呢。
第二天早上,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阿媹长公主是被齐王的轿子接回去的。
齐王妃气得亲手去掐自己女儿,她平生第一次用了诸如“低贱”“不知廉耻”这样的词去骂一个姑娘,而且还是骂自己素日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那边齐王派人去抓来沈越,痛打一通,打得鼻青脸肿。
阿媹郡主这个时候只剩下哭了,一边哭一边道: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左右我这一生非他不嫁。你们若是下得去狠心,就打杀了他,那我也就为他守一辈子活寡。”
她本就年纪小,如今刚刚经历了这般痛苦,又连着几日不曾好好用饭,这么一哭,眼前发黑,就此晕死过去了。
齐王妃本来真是恨不得一剪子捅死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可是看着她晕倒,又心痛如绞,真跟挖自己肉一般,忙又命人宣了太医来救。
如此一番闹腾,阿媹郡主醒转来,齐王妃和齐王总算是镇定下来。
齐王妃那边抱着女儿痛哭不止:
“我这辈子只得你一个,自然是疼惜你犹如性命一般!你父王如今有了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在双鱼肚子里呢,他如今眼里哪有你我。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算是也不能活了!”
阿媹郡主凌乱的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苍白的脸上,她直着眼睛,呆呆地跪在齐王妃面前:
“母妃,帮我,母妃,我是他的人了,说不得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求求你,救他!”
齐王妃听到这话,嚎啕大哭。
她这辈子还没这样哭过呢,就算当初齐王被流放,齐王身处危险,就算如今被帝王猜忌诸般刁难,就算李明悦和莫四娘纷纷生下男丁,她也没这么哭过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地绝望。
想着养了这么一个女儿,满心里想着一个男人,才十四岁的年纪,还没及笄呢,就被毁了清白。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名声狼藉,几乎连小命都丢了,她却一心想着那男人,甚至还痴心妄想肚子里怀了那男人的骨肉!
阿媹郡主见母亲哭成这般,抱住母亲,犹如小猫一般的声音压抑地啜泣起来:“母亲,母亲……帮我这一次吧……”
而那边,齐王黑着脸,僵硬地离开了正房,来到了莫四娘所在的晚秋苑。
莫四娘比齐王还大四岁呢,生性委婉柔和,对齐王自然是百般体贴。十几年前的一场□□,懵懂的少年,深宫中才华横溢的女人,寂寞的两个人就此相遇,可是却换来的是一场险些夺去性命的祸事。如今莫四娘芳华早已不如当日,徐娘半老,风韵远不及当年,却因永和帝崩后,莫名地因缘际会,重新和齐王相遇,再续前缘,并珠胎暗结。
莫四娘自然是知道阿媹郡主和沈越的事儿,尽管她不明白沈越和阿媹郡主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却依旧打算帮沈越。
如果不是沈越,她不会再次遇到齐王,也不会顺利地躲过兵荒马乱生下这个孩子。
此时她见齐王过来,忙抱着才两个月的小婴儿,也就是齐王的次子过去。
“你瞧咱们诺诺,刚才还冲我笑呢。”
因为十几年前,齐王曾有诺,有朝一日一定设法让她进齐王府的大门。
莫四娘记住了这句话,便给自己儿子起名叫诺诺。
齐王原本沉重烦闷的心情,在看到自己小儿子诺诺那纯净清澈的笑脸后,终于暂时缓解了些。
要说起来,他如今有了两儿一女,阿媹郡主是正室所出,又是头一个孩子,自然是宠爱了许多年。后来李明悦那个生得是儿子,自己看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是要说多疼爱,却总觉得隔了一层,没那么多力气去疼爱了。
如今有了莫四娘生得这个诺诺,他却是满心里的喜欢。
他对莫四娘有歉疚,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接进府里来,也不过是当个妾室罢了,是以他打心眼里偏疼她生出的这个次子。
作者有话要说:
☆、
至于双鱼肚子里的那个,他自然也是期盼的,作为一个男人盼着自己能够开枝散叶是人之常情。只是若说喜爱,也未必有如今莫四娘抱着的这个叫诺诺的次子来得喜欢。
如今齐王从莫四娘手里接过来诺诺抱着,一番逗弄,越看越喜欢,一时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