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蓝庭过来燕京城,提起这买卖越做越大,必须要有个自己人掌管。顾云倒是颇感兴趣,便提出要帮着一起做,好歹有个营生,以后自己也能养着两个姐儿。
阿烟和父亲商议下,大家都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当下就让顾云去跟着蓝庭学习做些买卖经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几日蓝庭进了燕京城,那些家具物事也都跟着运过来了。阿烟看着云居院这巴掌大的院子,难免犯愁,想着昔日的那些物事,这么小的院子都摆不开的。
谁知道萧正峰却笑道:
“若是临到这个时候才犯愁,我早就愁死了。”
阿烟一听这话,不免明白过来:
“你早做好了安排?”
萧正峰一边逗弄着糯糯,一边道:
“是,如今朝廷赐下来的那个院子,倒也不小,我早就命人打扫过了,让他们把各样物事都送到那里去。”
阿烟点头:“如此也好。”
此时糯糯已经勉强能在人的扶持下走了,她在炕头上摇摇摆摆地走起路来,摆动着胖乎乎的小屁股,犹自一个小鸭子般。她兴奋地挥舞着手,乐呼呼地口水直流,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得得得……”
萧正峰大手扶持着糯糯的小胳膊,回首看了眼阿烟:
“昨日老祖宗说了,让我们去那个新宅院住。”
阿烟:“啊?”
这个有点出乎意料,因为萧家的老祖宗还在,萧家子弟都是不能搬家出去的。
萧正峰一把将糯糯抱过来,不紧不慢地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阿烟实在是有点意外,不过心里却是喜欢的,喜欢过后,又有些歉疚:
“老祖宗年纪大了,总是要多孝顺她些的,这么搬出去不好吧?”
萧正峰嗤笑一声:“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便是搬出去就不能孝敬了?”
一时挑眉问道:“怎么,不想搬出去?那就不搬。”
阿烟忙过去揪了下他胳膊,软绵绵地笑道:“想!”
在边塞这三年,虽说边疆苦寒,可其实过得自在着呢,上无公婆下无妯娌的,想勤快就勤快,想懒散就懒散,白日里保养身子做各样花样吃食,夜晚里可以和那男人任意折腾,几进的宅院里都是服服帖帖忠心不二的丫鬟们,没一个说句闲话的。
萧正峰看着她那眉眼里的喜悦,也是笑了,边笑边道:
“不过总是要年后再搬了,今年好不容易回来,陪着老祖宗过一个团圆年,过了年后糯糯一周岁了,请老祖宗帮着起个大名,写进族谱,办个热闹的抓周宴,办完了咱就搬出去自己单过了。”
阿烟自然是没有半点意见,连连点头笑着说是。
这个时候冬日的阳光正是温煦,萧正峰便抱着奶娃儿糯糯,来到了西窗棂下,让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给糯糯晒晒,暖和,也对身体好。
糯糯清亮见底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和锦江城不同的碧纱窗,忍不住伸手去摸,嘴里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阿烟见此也笑了:
“自从回来后,看什么都新鲜,这一双小眼睛根本不够用,整天机灵灵地到处看。昨日晚上兴奋的睡不着,在那里叫唤闹腾,后来到底困极了,大嚎一场,这才睡着。”
萧正峰让糯糯站在自己有力的大腿上,扶着她在自己腿上蹦跶,眸子里都是纵容的味道。
阿烟左右也无事,弄了点子糯米粥过来,吃不吃的随意喂了几口。
这一日的阳光实在是好,阿烟舒服地眯起眼睛,想着在锦江城可感受不到这么和煦舒服的阳光啊,让人凭空生了慵懒的味道。
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正说着,萧正峰却想起一时,笑道:
“还记得你有个同窗好友,叫孙雅蔚的吗?”
阿烟点头:“自然是记得,那是前威武大将军孙开英家的千金,昔日和我要好得很。”
一时不免想起来,昔日的好友都是几年没见了,如今刚回来,诸事儿都要忙碌,还没来得及见呢。过几日等清闲了,总是要拜访下。
正想着呢,萧正峰却淡淡地道:“当日你在嫁给我前,不是遇到了一伙歹徒,惊了马匹,这才出了事故吗?其实当日我都查过的,知道这事儿和孙家脱不了干系。只是那个时候威武大将军风头正旺,我和岳父大人商议,那个时候若是提出此事,怕也是不了了之,只说暂时按下不提。如今孙开英这个人已经被逼死了,我早就命人提前捉了孙雅蔚的,派人逼问过了,果然是她当初让人干的。”
这孙雅蔚先是当了前太子的贵妃,后来太子跟随孙开英逃跑,萧正峰却早就命人抓了孙雅蔚拘拿起来,让孙开英误会是太子丢弃了自己女儿,从而导致了威武大将军和太子之间的猜忌。
要不然,孙开英还没那么容易放弃太子,自己投降北狄呢。
此时的萧正峰看了阿烟一眼:
“这个女人心肠狠毒,当日竟想害你。如今我把她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