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膳食,想着端给齐王那边去尝。虽说如今齐王要封她为贵妾,可自那之后,是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她心里算计着,这男人如今怕是有些厌弃自己,可是厌弃之余总也有些怜悯的,自己倒是要好好抓住这点怜悯,乖巧地让他越发对自己愧疚。
最能讨好齐王的办法莫过于装作乖巧贤惠不争不抢,再和睦一下姐妹,帮着齐王分忧解难那自然是更好。
到了书房的时候,却见齐王也在那里,这齐王坐在书桌后,手中提着笔,教着双鱼运笔,还耐心细致地道:
“这样,下笔的时候要轻缓适度……”
双鱼羞涩地笑着,继续低头去练
这双鱼不过是个不识字的乡下丫头罢了,如今连自己名字都不会,齐王也倒是耐心好,正教她写字的。
李明悦从门窗这里看过去,却见双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白嫩圆润,细致的脸盘儿半靠着齐王,唇边挂着甜美的笑意,时不时看向一旁的齐王,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让李明悦一看就厌恶的光芒。
她见此情景,不免冷哼一声。
这齐王也实在是个喜新厌旧的,如今得了双鱼这么一个乡下女子,就看得跟个珍宝似的,其实齐王已经而立之年了呢,如今又搂着这般教她习字,竟是当做女儿一般疼着护着!
亏他以后还是个帝王,真是个不挑不拣的!
这个时候,双鱼乍然间抬起头来,也看到了门外端着食盒的李明悦。
如今是盛夏,燥热难当,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门前挂着用羊角珠串成的门帘,李明悦那张脸就在门帘外若隐若现,睁着一双看不出神情的眼睛看着自己呢。
双鱼心里便觉得很不好,盛夏的时候,大白天的,她脚底竟发冷起来。
于是她期期艾艾地开头道:“李姐姐……”
自从李明悦回来后,她便知道了,这李姐姐帮着齐王生了儿子的,是以齐王虽然并不待见她,可是以后却是要做贵妾的人,不免有些惧怕,站起来就过去行礼。
齐王抬头,看到是李明悦,当下眉眼淡然地问道:
“做了什么吃的?”
其实李明悦的厨艺并不好,齐王早知道的,现在她来送吃的,无非是看着被冷落了数日,所以特意来讨好自己罢了。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冷落以及那碗汤,齐王默了会,却是道:
“明悦,我已经向皇上写了奏折,等一回到燕京城,皇上和纵府里都批过了,就封你做贵妾。”
李明悦迈开步子,撩起门帘走进了书房,陪笑道:“殿下,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凉粉,我想着天热,吃了这个消暑。”
齐王点头,起身,不冷不热地道:“好,放在那里吧。”
若是以前,李明悦怕是心里已经闷闷的都是气,无法消散的气,李明悦是谁,她上辈子是萧正峰的结发之妻,是一品诰命夫人,是平西侯夫人。
在她死前的最后两年,几乎没有人敢给平西侯夫人脸色看的,便是她进到皇宫里,吓到莫贵妃玉妃以及两个皇子,上到皇后娘娘,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的。
便是齐王,上辈子的帝王,见了她,不也是温和有礼的。
如今呢,他还只是一个齐王而已,羽翼未丰,尚且有性命之忧,他却已经如此作践自己了,自己遭遇了那般苦楚,换来的却不过是区区一个贵妾而已。
不过现在的李明悦已经不会气了,她的眼泪已经在那一晚流光了。
她如今只是笑得越发温和柔顺,笑得如同莫四娘那般,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双鱼的手道:
“双鱼妹妹若是要习字,我可以教你的,我昔日在女子书院,虽写得字没有殿下那般好,可也勉强能入眼。如今殿下军务繁忙,怎好去叨扰他呢。”
这话说得双鱼羞愧难当,不知道如何是好。事实上当李明悦进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被李明悦这么亲热地对待,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齐王淡扫了眼李明悦,却见李明悦眸中是一片真诚和坦然,就那么含笑望着自己。
齐王拧眉。
李明悦感觉到齐王心中的怀疑,当下抿唇轻柔一笑,笑里带着一丝叹息:
“妾身知道自己不堪服侍殿下,原本应该斩去情丝,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可是如今殿下身在边疆苦寒之地,双鱼妹妹又是个年纪小的,怕是并不懂得怎么照料殿下的身子。”
一时说到这里,她咬唇,眸中隐约含泪,声音如泣如诉:
“妾身一个是不放心殿下的身子,另一个却是放不下儒哥儿,他才多大啊,到底是妾身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舍不得他。”
齐王不言语,眉心依然紧皱,盯着李明悦那明明含泪却故作坚强强颜含笑的样子,却是想起了燕京城的儒哥儿。
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这个李明悦为自己生下的。
他咬了咬牙,沉默片刻,最后终究是轻叹一声:
“明悦,双鱼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