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草和另一种生长在鹅肠草中的无名药草混合在一起来做食材,这样才不至于让人吃了拉肚子。鸡鸭吃了鹅肠草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还会在无意中吃了那种药草。
有了这个发现后,阿烟便告诉了萧正峰。看得出来,萧正峰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是不敢置信,因为他是深知这种鹅肠草虽然看似鲜嫩可口,却是入不得嘴的。如果说这个认知被打破了,那从此不止是锦江城,便是边陲一带的人生活将发生很大的改变。
阿烟看萧正峰半信半疑,便将鹅肠草并那种药草混合后,亲口要吃下去。萧正峰一见,脸色都变了,忙上前夺过来,看了她一眼,不悦地道:“别乱来,就你这身子,有个意外怎么办?”
说着这话时,他自己吃下去了。
吃了后,他的表情有些奇异,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阿烟挑眉,低哼道:“知道你不信我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却是又道:“你个傻子,既不信我,何必吃呢。”
嘴里虽然是埋怨,可是心里却明白,他即使不信自己,却也不忍心让自己因为尝试这个而万一得个病,是以才抢过来吃,要得病就让他来得,他是舍不得自己受什么苦楚的。
当下她是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这男人,让他且等着吧,别以为吃了她做的东西会拉肚子闹病,这可是经过她无数次试验才得出来的。
萧正峰其实也不是故意不信的,实在是他深知鹅肠草不能吃,这是他来到边陲之地戎守时得到的第一个禁令,是大家口口相传的嘱咐,他也曾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误食了这个而生病,虚弱地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大家遵守的一个规则禁令其实可以这么轻易地被自己的女人给破解了的话,他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可惜,萧正峰一脸谨慎防备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意料中的疼痛会发生,然而,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外面的光阴都从窗前流动,屋子都黑下来了,他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哦,我身体竟如此强健?”萧正峰一本正经地自语。
阿烟简直是无言以对了,上去拉着他的手道:
“你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让他们都给我尝一尝!”
萧正峰点头:“也好。”
于是这两口子真得兴师动众,叫来了冯如师孟聆凤以及军中数人,开始让大家尝试吃鹅肠草。
孟聆凤挑着眉疑惑地对冯如师道:“她生气我以前恋慕萧大哥,想毒死我?”
冯如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我呢?我可没恋慕过萧大哥。”
孟聆凤瞥了冯如师一眼:“你曾恋慕她,所以萧大哥要毒死你?”
冯如师此时恨不得上前给这个女人一记老拳,不过他到底忍下了,他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少废话,吃吧!”
谁不知道萧将军宠妻如命,既然萧夫人让大家吃,那就吃呗,反正吃病了有军医,吃死了算为国捐躯,还可以有津贴。
于是所有的人都皱着眉头开始吃起来,咽了一口又一个,尽管那用麻油葱花炒过的鹅肠草看上去很美味,可是大家依然犹如吃毒食物一般。
所有的人都如同萧正峰一般,小心翼翼地吃下,如临大敌地等待,可是外面月亮都老高了,他们依然没半点反应。
孟聆凤捂着肚子痛苦地道:“如果我死了,请一定把我运回岐山去!”
冯如师吓了一跳:“你疼?”
孟聆凤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它很快就要疼了。”
冯如师:“……”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大家都渐渐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在这无风无浪肚子没有疼痛反而感到很舒服很满足的亲身经历后,明白了这个事实。
“看来这玩意儿真能吃……”
这个消息,第二天便不胫而走,传出去了,然而存在疑惑的老百姓依然很多很多。阿烟并没有意外,因为要让一批多年来一直墨守成规的人去打破他们一直遵循的规定,是有点困难的。
于是阿烟让萧正峰在街道上架起了大锅,采摘了许多鹅肠草并药草放在那里开始熬煮,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熬出了一锅的鹅肠粥。为增加口感,她还适当地增加了一点杂粮面。
等熬成了以后,萧正峰率先拿起一碗来,开始品尝,其他人等,诸如孟聆凤冯如师甚至知军大人,都开始喝粥了。
老百姓们开始的时候是不敢的,可是后来看看这些当官的都开始喝了,也就试探着去吃。
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大家都喝了,然后肚子也都没事。
于是大家算是彻底信了这事儿,明白鹅肠草也是能吃的,只不过需要加点佐料而已。
就在大家不敢置信的敬佩的无以言表的甚至是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疑惑表情之中,萧正峰站在高处,开始向大家说起阿烟的草棚养菜办法。
有了鹅肠草的震撼,似乎现在人们对于接受这个草棚养菜毫无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