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越摇头:“不知道。”
芮娘犹豫了一下,道:“我也没想到……大嫂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前几年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我总觉得她可能哪天就要
爆发……这次大哥出事之后,倒是慢慢变得和之前一样了,可说是一样,又不完全一样,我说不上来……”
鲁越明白她想说什么,将人又搂了搂道:“别想了,顺其自然就是,咱们家过好自己就行,嗯?”
芮娘笑了,这也是她的想法,她朝鲁越怀里窝了窝,冬日里,鲁越的怀抱就像一个暖洋洋的火炉,根本不需要烧炕也十分的温暖,鲁越顺势将她冰凉的小脚丫暖在怀里。
……
转眼,又是除夕。今年的除夕与往年并不相同,朝廷在边境打仗,鲁家的铁铺因为被征,鲁越今年额外的清闲。昨晚上下了场大雪,院子里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几只小萝卜头一大早就开始叽叽喳喳了:“堆雪人!爹,我们要堆雪人!”
福宝是个闲不下来的,一早就喊着要堆雪人,福妞在他的撺掇下也吵着要。
至于顺哥儿那毛球娃,早早的就开始在外面打雪仗,弄得一身新棉袄都湿漉漉的。
韦氏举着扫把打:“鲁顺!你给我回来把棉袄脱了!不然你信不信我打扁你!”
鲁顺跑的比谁都快,一头就扎到了二房院子里,躲在了他二叔背后。
鲁越在孩子们心中是大山一般的存在,韦氏气喘吁吁的:“二弟你让,这熊孩子我今天非要把他屁股打开花!”
鲁越笑了笑,一伸手就把顺哥儿抓了过来:“衣裳要脱了,不然一会着凉感冒。”
顺哥儿还是不想脱:“奶说了!过年要穿新衣裳,我脱了就没了!”
鲁越:“胡说,你二婶给你做了新的,明天给你,还有。”
“真的?”顺哥儿一听这话,乐了。他还有新衣裳?!那他不穿这个了,他二话不说就开始解纽扣,韦氏一看更急了:“兔崽子!回去再脱!一会儿又要感冒!”
院子里因为有了这些熊孩子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鲁老太太正在给芮娘帮忙准备团年饭,脸上也是笑呵呵的。
“三郎快回来了吧?”
芮娘正在厨房,看了眼外头:“快了应该,去年是午时回来的。”
“好,今年大雪,没法祭拜老头子,索性不去,也清净!在家里陪陪孙子孙女,挺好!哎,就是你和大媳妇现在都是儿女双全,唯独……哎……”
芮娘知道老娘想说什么,道:“娘,凡事讲究因缘,这不是您常说的吗?芽芽还小,不着急。”
“我是不着急哦,但是三郎现在升官了,又搬去了大宅子,家里显得空旷的很……”
鲁老太太说的是今年八月的事情,程家那件事情过去之后,皇上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从太子口中再次想起了鲁恒,竟召见鲁恒进宫长谈一番。也不知道具体是谈论了些什么,总是,鲁恒升一级本就是年中定好的事情,此番之后,竟一跃而上,升了两级,成了翰林院修编。
虽说小小的修编也无甚了不起,但天子又在便被天子一眼看中,只是他过于年轻,这几年正是天子考验和磨练他。
这些话中的真真假假,竟让鲁老太太都一时分辨不清了,只等着今日三郎回来,还想问个究竟。
而鲁恒那边,早上的时候还有不少同僚上门拜访,这会儿,才终于得了空,匆匆备了马车,准备回家。
柳芽早早就在等他了,鲁恒见到妻子,满脸抱歉:“今年也不知是怎的了,来府上的人特别的多,等着急了吧,娘肯定也着急了。”
柳芽笑道:“我没等急,你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了,自然来拜访的人多一些。咱们快走吧,我给家里的礼物都备
好了。”
“真是麻烦芽芽了。”
马车从鲁宅一路朝京郊出发,一路上,都有小孩子们在马路上打雪仗的,放炮竹的,欢声笑语从马车帘飞入了柳芽的耳朵里,她不禁掀开侧帘朝外看去,两三个孩童在一起玩耍的场景十分热闹。
要是回到了家中,家里一共五只崽儿,肯定更是热闹极了。
鲁恒见她瞧外面瞧的入神,便也探头去看了看,发现柳芽的视线一直在那些小孩子身上,鲁恒何尝不知道她心中的症结,伸手过去握住她的。
“不着急,娘也没催过你,不是吗?”
柳芽苦涩的笑了笑:“娘没催我,是因为你。又一年了,家中的五只又长大了一岁,每年过年这么回去,娘怎么可能不着急。”
鲁恒:“因为我也好不是因为我也罢,反正我不急,娘万一催你了你也可以拿我说事,这样娘就不会说什么了。”
柳芽哭笑不得。
“三郎,要不我们换个大夫看看?”
鲁恒想了想,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我听说宫中有位太医似乎不错,只是我从前官阶略低,待上值之后,我便去一趟太医院可好?”
柳芽点了点头:“好,都听三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