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一个叫雪如的女子,红衣美男扮的就是雪如,雪如一月前突然找上了集庆班……
咬咬牙,闻欣大声开口:“朕相信司徒律是不会行刺的!“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的那些话,阿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名伶雪如,红衣美男扮的就是雪如……
“朕说,司徒大将军是被陷害的!”声音在颤抖,阿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雪如……
“谁也不许随意污蔑大将军!”阿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全场哗然,群臣交头接耳,先是小声议论,后来质疑声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有的时候皇权代表了一切,但有的时候皇权并不能决定人心。
不论大将军司徒律是否有罪,他都应该像陆基一样被拿下,而不是皇上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放过。人人都有脑子,人人都有耳朵,他们会想,皇上这样任人唯亲,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他们这样为皇上担忧又是为哪般?真是不值啊不值。
风凉话谁不会说,但又有谁看见了在闻欣喊出护驾时,司徒律是第一个动的,也许有人看见了,但他也会选择无视,人们只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只会去质疑自己愿意质疑的。
这就是人心。
不能把他们想的太叵测,但也不能把他们想的太美好。
司徒律看着闻欣苍白的面孔,充满了不确定的眼神,长叹一声,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冲闻欣拜倒,行三跪九拜礼,就像是在膜拜着他的信仰。大将军掷地有声的开口:“臣自请入天牢,以抚众臣之心,待真相大白时,再还臣一个清白。臣相信,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请圣上下旨。”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让你为难呢,笨蛋,我心目中的王永远只有你,也只能是你。但既然无论如何你都做不好这个位置,那么……
司徒律再睁开眼时,那里已经再没有了彷徨,只有如寒铁般的坚韧冷酷。
是夜,悌亲王府,书房内。
悌亲王一身伽罗色长袍,面容如玉,神色莫测,稳坐在灯火下,用手拿着竹签挑动烛芯,这是他在想事情时的小癖好,同时这也代表着他的犹豫不决。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谋臣蓝田在一边劝道。
悌亲王对此全然不理,好像没有听见,也好像全都听进去只是在思考了,他眯眼盯着烛火,久久无法回神。
“您倒是说句话啊!”蓝田觉得他真的受够了,本以为自己跟着的是个英明强大的主子,只是运气差了点,谁曾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主子也是有缺点的,其实有缺点也就算了,人嘛,谁没有一二缺点呢,但他怎么就摊上了个缺点是爱好偶尔抽风的主子!
本来他们计划的好好的,借由新年诗会,悌亲王给皇上献上特质的糖果,后宫中皇后的疑心病重,她肯定是要检查糖果的,但其实糖果本身是没毒的,皇后无论怎么查都不会查出问题。而按照皇后一贯的性格以及对于悌亲王的防备,即便她查不出问题无法劝皇上不要吃,她也会想要借用别的办法再以防万一一下。
而这,就刚好中了他们的套。
他们早就得知了皇后手上有一张据传是闻氏祖先中最传奇的同安贵大长公主闻薇生流传下的可以解百毒的方子,那方子是真的,他们千辛万苦的搞到方子上的内容后试验过的,但也在这样的试验中,偶然造出了一种看似平常但独独和那方子相生相克的粉末。如果把粉末和方子混合在一起服下,身体硬一些的人会扛过去,但身体弱的人则会因此造成致命伤害,并且全无中毒现象,只会让人觉得是他的病情加重,最后因病去世。
这真的是一个以及之矛攻己之盾的再好不过的法子了,却没有想到,新年诗会上悌亲王突然改了主意,说是没有好时机献上糖果,后来他也没有如他承诺的那样隔天去宫里再献上,甚至将这个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如果仅仅是这样,蓝田也仅仅是可惜一下就算了,但……谁知道悌亲王还会持续抽风的!
一计不成,蓝田又生一计,又或者可以说是机会自己找上门来的,三年前名满京城后突然消声觅迹的杀手雪征突然答复了蓝田两年前发出的那封邀请函,他表示他不要重金酬谢,甚至他会进行以命抵命的刺杀方式,所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拖司徒律下水。
蓝田是不知道雪征和司徒律之间有什么过节,他只是很高兴能雇到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还能够帮他们除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的杀手。
谁也不知道这位雪征是如何和名伶雪如联系上的,只知道他最后真的成功扮作雪如进了宫。
刺杀却在还没有开始时失败了,但幸好大概这位雪征真的和大将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也是有真本事,一句话没说却也如愿的拖了司徒律下水。
后来的事态发展更是十分完美,谁也不知道当时皇上是想到了什么,把苏贵妃也发难了,但这是个好机会,悌亲王的门人见缝插针的抓住了机会,就把陆基也顺势一并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