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声色犬马也罢,酒肉池林也罢,醉酒醉的一塌糊涂的他曾对闻欣说过,如果他喜欢的人可以喜欢他,他会立刻为那人放弃一切,改变所有。
那晚的月亮是那么圆,二皇子的眼神是那么亮,过于害怕的闻欣错过了那眼底的深意。
……
此时已经登基的闻欣陛下继续对已故的二皇子絮叨,二皇兄,怎么办,我没有你的执着,我找不到那种为了一个人可以倾其所有的感觉;也没有你所说的,谁若敢负你,即便豁出所有你也会把负你之人赶尽杀绝的狠绝。
二皇兄……我很想你,真的,想你戳着我的额头说,你就这点出息,除了哭你敢不敢还有点别的作为?别再让我看到你的懦弱了,那真是倒尽了胃口。
你说话可真毒,但不可否认听你这么说后我会斗志满满,忘记悲伤。
记忆中的二皇子好像真的从远方飘飘而至,步步生莲。一身他挚爱的火红色长袍,犹如跳跃的火焰,明艳而又嚣张。他勾起唇角,凤眼微挑,他开口,睥睨天下:“你果然就是个白痴,一辈子都学不会让人放心。那苏姬再喜欢那人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想想而已。你白玩她三年,怎么都够本了。”
“二皇兄……”闻欣不仅张口,再睁眼,一切不过如梦泡影,转瞬即逝。
发泄完毕,树洞够了,擦干眼泪,闻欣就又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长生殿,精神胜利法什么的,闻欣才不会承认呢。
迈出长生殿大门的最后一刻,刺眼的阳光下,闻欣对清明轻声说:“记得保密。”
清明颔首,没再多说一句话。他看到了闻欣被背叛,他听到了闻欣的哭泣,所以才他想不明白闻欣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灿烂的笑,并且再次燃起对别人的信任,对另一个几乎算得上是陌生的人毫无芥蒂的说,记得保密。
“我不明白。”清明还是开口了。
闻欣回头,看着看样子比他还大上一些的青衣男子,回答道:“因为苏姬是苏师傅唯一的女儿,苏师傅用生命换了我的生命和皇位,我不能令他在九泉之下不安心。”
从某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闻欣的魅力之一,他有一颗会感恩的心。即便有可能这种感恩会显得他很愚蠢,会让他受到伤害,但他依旧故我,只要不是一命抵一命这种,他一般都会容忍。因为他觉得,当得到了帮助,结果却又因自保而辜负恩情时,再到下次,还有谁会舍命再次营救,追随呢?
清明站在原地,却是想……他其实问的不是闻欣处置不处置苏贵妃,他只是好奇闻欣的神经是有多粗,才会这么快雨后天晴。
算了,这种尴尬的误会,还是当成一辈子的误会吧。
闻欣的心情是真的好了,特别是在他借苏贵妃随意探看朝臣一事发作,下了让苏贵妃出宫去坐忘心斋面壁反省三个月的圣旨之后。眼不见心不烦,大抵如此。甚至他都有闲心思考,苏贵妃喜欢的到底是谁呢?要不要一起打击报复一下?
报复,是的,是报复,闻欣又不是只是软包子,他还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上,即便因为苏太傅,他不能直接让背叛了他的苏姬和奸夫浸猪笼,但稍微惩戒一下还是在允许范围内的。
终此一生,我断不会在吃喝住行上欺了她去,闻欣想。但也就是止步于此了。
至于苏太傅的恩情,闻欣想,他可以继续还在陆基身上,不是吗?最起码,在苏姬说出那些话时,陆基是进行了反驳的。
最令闻欣高兴的事情则莫过于,大将军,阿律,他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司徒律一身戎装,精神抖擞,身材颀长,形貌昳丽。站似松,坐如弓,满目发自肺腑的担忧与关心,与闻欣一同坐在小榻上,问道:“陛下急招臣返回,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身体不适?朝政问题?还是谁胆敢欺负你了?!悌亲王?!”
“朕做了个噩梦。”闻欣在趁着大将军的闻欣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之前,终于开口打断了他。
“……”
15、第四周目(八)【二更君】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朕死的真冤枉!
闻欣眨眨眼,欲哭无泪,虽然他很想编个理由骗一下司徒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直说了。闻欣心想,要是有个人敢用这么个理由把他从远地召回,他肯定是要抽人的:“阿律,你别生气……。
饶是如大将军者,面对这样的回答,也很是缓了半天,才能维持着关心表情问:“什么样的噩梦呢?”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闻欣又一次重复了他的梦……呃,略微夸大了一些的梦,以此来证明他因为个噩梦,把远在降国稳定国情的大将军突然叫回来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扯淡:“……我去问过左之了,他的意见就是把你叫回来。”
因为先帝的迷信,本朝经历过先帝时代的人多少都对鬼神之说怀有敬畏之心,闻欣搬出来左之也为了更有说服力。
只是司徒律却在听到左之的名字后皱起了眉头,那对双子就是不详,司徒律一直这么坚信。因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