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后怕,即便闻欣和她的关系再好,也毕竟不再是先帝在的时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这个曾经目空一切的长公主,也终于学会了在现实面前低头,有所忌惮。
“这事就这样吧,待大将军回来之后咱们再议。你也别哭了,小心伤着身子,而且,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不是?(已经不怎么好看了)回家去好好看着宝贝,不是说被打的挺惨吗?御医看过了吗?怎么说?”闻欣开始转移话题,表示他不想再就陆基的事情深谈。
长公主闻嫖小心回答,见真的没有可以周旋的余地了,便也就在回答完了闻欣的话,补完妆之后,请辞告退回家看儿子去了。
闻欣表示,长公主的袖子里一定藏着又一个洞天,否则她也不会不仅从那里面拿出来了胭脂、花细、唇胭、傅粉、妆粉、粉扑、鹅黄、眉笔等一切女性化妆时必不可少的好朋友,甚至还拿出了一面小型玻璃镜。因面制宜的化了夸张的酒晕妆,顾盼生姿,风韵犹存。
闻欣全程都是“=口=”的过来的,心中想着,不知让阿律去跟长公主讨教一下如何将各种物品妥善存放于袖中的方法是否可行,这能为大军出行省下多少事儿啊!
乘坐着马车离去的路上,长公主闻嫖还在琢磨,陆基到底是谁的人呢?藏的够深的啊!
这位被怀疑是某人深藏棋子的陆基陆博士,则在长门外跪晕了。正常的历史轨迹他现在已经被人叉下去关天牢了,但既然历史已经改变,那么,按照正常的生理轨迹来看,他跪了这么久,外面又是烈日当头,在水米未进的情况下,他一个文弱书生不晕倒才会显得天理难容。
这次负责驻守长门兑位的刚好是禁军十二卫中最富有同情心的都统锄禾,简单来说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又神奇的拥有一颗比小姑娘还要容易感动的纤细内心。
人送外号,金刚芭比。
禁卫十二军,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私人保镖兼职打手,分别驻守皇宫八个不同方位的大门,轮流时间,合作对象,都以一个十分诡异难以掌握的规律在流动着,包括闻欣自己有时候都不是很清楚哪个门又哪队禁卫军,又或者是哪两队禁卫军在守护。
——闻欣表示,有异装癖的美男,就这点来说,你不得不让我钦佩,这么戒备森严你都能装扮成善终混进宫里,并成功杀了我,洒家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值了。
刚巧,在长公主离开的时候就轮到了这位金刚芭比都统来首兑位长门。更刚巧,金刚芭比兄正恪尽职守的在门口站稳了脚,陆基就晕了。“咚”的一声闷响,连听的人都会觉得那一定很疼,现在立刻乱作一团。
于是,本来是老实按照工作准则和道德不去管长门外跪请的那些人的金刚芭比兄,败了。
幸好,脑子一热的金刚芭比锄禾兄,身边还跟着他的好基友,比金刚芭比兄更早换岗到兑位长门的都统当午。一般基友不外乎没头脑和不高兴这种互补型,又或者是一块二的相似型,陆基很幸运又或者是很不幸的遇到的是一对互补型的好基友。
锄禾一时脑热就准备直接救人,但被当午拦下,说怎么着也要先打个报告去请示下稳坐无为殿的闻欣大boss。锄禾争辩了几句,但终还是落败下来。
而闻欣这边呢,得了信,就赶忙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是真跑了过来,别人跑,闻欣稳坐龙辇。闻欣也是才想起来,这个点上,陆基虽然没有坐牢,但还在外面跪着呢,同样需要他的解救,又或者是,去认亲撑腰。
待闻欣的人马赶到的时候,当午已经很会做人的将陆基安置在了阴凉处。
皇宫是不能随便放陆基进来的,但陆基的那些学生/粉丝团又不可能就放着陆基倒在烈日曝晒的原地,这样的安排已经是当午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长公主离开时走的正是锄禾前面还在当值的那个门,当午从这里推断出了很多,具体推理过程省略,他得出的结果就是,长公主所求之事没成。那么也就是说,长公主所求之事——陆基,他的背后也许站着比长公主更硬的后台,能让闻欣不卖长公主面子的人,好比……他家大将军。
他家?是的,刚巧,锄禾和当午是司徒律的老部下了,一起南征北战,心腹中的心腹,如果不是心腹,他们也不会被派下来给闻欣干保镖打手的活儿了不是?
“皇上万安。”锄禾和当午带头,引一群围观群众下跪行礼。
闻欣挥挥手,一看锄禾和当午那熟悉的脸,知道是老熟人了,也就没怎么装他属于皇帝的13,直接开口说:“虚礼就不要了,人呢?还好着吗?御医马上就到。”
“陛下请随臣来。”当午起身,引领着闻欣去看陆基。
后面一群跪着的诸生/陆基后援团,好像听到了来自上天的声音,感动的泪眼婆娑,心中不免腹诽,谁要是以后再跟劳资说皇上就是个不分是非忠奸的昏君,劳资准跟他急!皇上一定是被他身边的那些个不争气的亲戚给拖累了,多心怀若谷的一个明君啊,被亲戚所累都从不言语,默默背负全部的罪恶。宝郡王实在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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