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忙了些别的事情,等着他有事找我,我这才过来帮忙的。”钟子衣应道。
温流萤没再问什么事儿,她暗暗觉得必然是不好说出口的,也不去为难他,只是客气的朝他弯腰一拜,“中秋这样团圆的日子,还要劳烦钟公子来这里,帮忙做逃命的紧急事,流萤着实不知如何感谢。”
“温姑娘客气了,我这孤身一人的,同谁团圆去?”钟子衣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赶紧起身,接着道:“你父亲的事,枕石已经同我说过,也告诉我应当如何帮忙,我自当尽力就是,左右要将你父亲尽快救出来,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拖了这样久,还未将你父亲彻底定罪,便是还有别的目的,所以你父亲暂时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以防万一,到时候你们两人都莫要出面,凡事由我来就是。”
温流萤下意识的看了谢枕石一眼,随后又转向钟子衣,诚恳道:“如此这般,我更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真不必如此客气,当初在江南,你不知帮了我多少回,估计老天都要看不出去了,特意让我来报你的恩。”钟子衣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天。
几人又聊了几句,但都默契的未再提江之杳,也未提温流萤在京城的这些时日,歇息过后,便是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谢弥山是在次日晌午才发现温流萤不见了踪影,他命人去叫谢枕石,却发现他也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应当是一同离开了。
他站在温流萤住的屋子里,看着明明摆放的满满当当的屋子,在今日却格外的冷清,他努力压制着满腔怒火,强逼着自己在圈椅上坐下来。
座下跪了满屋子的人,个个皆噤声不敢言语,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定点儿声响,引起座上人的注意。
“人呢?你们侍候的人呢?”谢弥山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让自己不至于在下人跟前失态。
屋内众人没有一个敢回应,周遭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我问人呢。”谢弥山的双手扶在圈椅的把手上,一点点收紧。
他的语气依然是平稳的,但却莫名的流露出肃杀之气来,惹得座下下人们偷偷窥伺左右,身体都开始打颤了,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回应。
“你是贴身侍候的人吧,温流萤她人呢?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却不来禀告,擎等着让我自己发现了才知晓。”他抬手一指,点中的正是寒英。
“奴……奴婢不知道啊,平日里晚上都是落屏姐姐贴身侍候夫人,昨夜里夫人回来,我特意送了点心来,当时夫人还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杯热茶来着,后来临歇息的时候,又特意嘱咐我,说她有些累着了,早上要好好歇息,不允我叫她,所以我一直未来这院子,还是公子您来了,我才敢去叫门。”
寒英故作镇静的扯着谎,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的直跳,整个人都发慌的要命,但她却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摆,将头伏的极低,不让任何人瞧见她脸上的慌乱。
“这么说来,她昨夜还在了?”谢弥山又问。
“在的,自然是在的。”寒英一口咬死,不带半分迟疑。
谢弥山却突然笑起来,那笑意未抵眼底,浮在明朗的面容上,而不过刹那之间,他的脸色又猛地沉下去,眉眼处挂上一层寒意,冷淡而漠然的看着她,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为什么车夫跟我说,他昨日压根没接上温流萤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居然都不记得钟子衣了,我替他哭给你们看,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ps:今天有事没补上昨天剩下的,明天尽量日五补偿哈。
、京城十九
谢弥山一壁说着,?一壁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
那人立即会意,小跑着出门,片刻之后又回来,?手上压着个人,?一踏过门槛,便将那人掼在地上,厉声道:“再跟这满屋的人说一遍,?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定睛一看,被带进来的人用小帽遮住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不正是钟子衣昨日装扮成的模样。
他瑟瑟战栗,?趴在地上磕了头,?“回……回公子,?昨日小的听命去前楼接夫人,?但在半道上马不知怎么的,?突然脚一软就瘫倒在地上了,?还差点把我摔出个好歹来,可小的又怕耽误事,?也没敢瞧身上的伤,?又忙叫人去帮忙,我另驾了辆马车去前楼,但等我到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走了,我又回来问门口的守卫,说夫人已经回来了,我这才放下心,放下马车就去歇息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来,让众人看他身上的伤痕,又接着道:“原本我以为是我去晚了,您另寻了人送夫人回来,我也没当回事儿,可今儿早上跟人闲聊,突然说起这桩事来,别人跟我说瞧见我昨日去接夫人了,我这才觉出不对来,生怕跟我扯上干系,这才赶紧来寻您说个清楚。”
他说的越多,寒英越觉得脚底发寒,敢情谢弥山早已经知晓了温流萤离开,又将他们这些人召集在这里,端着一副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