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合香么,苏合香。”
唐礼想了想,直接摇头了,“不曾记得。”
谢满月看着他苦思冥想的样子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人若是云殊,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深爱的女人,若不是云殊,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桃花庵,还知道桃花酒,还有,他觉得祁玥这么名字让他熟悉。
深吸了一口气后,谢满月仔仔细细的盯着他,“那你记得一些什么。”
“听到祁玥这个名字觉得熟悉,过去我应该是认得她,还有桃花庵,每年初春的时候总是要想起酿酒的事,这几月来我又断断续续的想到一些桃花庵的事,定王妃,你和祁玥相熟,可知她是否认识一个在下这样的人。”唐礼的神情显得很苦恼,这一张能够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的脸上,摆着这样的神情也霎是好看。
可谢满月现在无心欣赏,换做以前,她会和托腮明目张胆的看着他,合香和云殊两个人都很宠着她。
一个人要是七八年来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回忆,明明是记得以前,可总是拼凑不全,那样的感觉一定是纠结万分。
唐礼如今便是这样,时日越久,他就越难受,有时候隔天睡觉起来,总觉得前些日子有什么要做的却没完成的,回头去想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好像每天都在失忆。
谢满月微哽着声音,“认识,她提起过她有一个朋友,住在桃花庵里,每年开春时节,桃花盛开的时候会采摘最新鲜的桃花下来酿造桃花酒,那是他独门手艺,谁都模仿不来。”
不是像的原因,不是因为像而亲近的缘由,是他就是云殊才对。
尽管这么的不可置信,可谢满月宁愿相信这前者,桃花庵里的尸骨犹在,她亲手埋下去的,可她就是愿意去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云殊,不论多荒诞的理由她都能接受,重生也好,双生的哥哥弟弟也罢。
“祁姑娘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唐礼的眉头越皱越深,记忆里有什么被拼凑在了一块儿,他记起一个舞剑的女子,模模糊糊不清楚样子,可他能想起她是在做什么,在什么环境下。
谢满月眼底闪过一抹激动,声音轻颤,“他叫云殊。”
“云殊。”唐礼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印象却没有祁玥这个名字来得深刻,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抬头看谢满月,“他就是桃花庵的主人?”
“他和你生的一模一样。”谢满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只对自己的名字印象深刻,而对云殊和合香这两个名字却不甚记得,但这些都不妨碍她去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他。
唐礼的眼神有一抹触动,四周又安静了一会儿,他看着谢满月,重复着他说过的话,“他与我生的一模一样。”
会不会,自己就是祁家小姐认识的那个朋友呢,他的回忆里这么重要深刻的一个人,一定知道自己过去的事。
但祁家小姐八年前过世了。
耳畔似乎有寻人的声音传来,谢满月朝着里面躲去,冲着他最后说了一句,“想知道你是谁,你一定要回桃花庵一趟。”
谢满月闪身掖在了墙角里侧,唐礼朝外跨了好几大步,直接遮住了她的声影。
来人就是找他的,大公主这么久的时间没有看到驸马爷,早就急了,团团的派了人来找,找了不少时间才寻到这里,再迟一点这些侍奉的人都不好交差。
大公主身边时常侍奉着的侍女看到唐礼时整个儿是松了一口气,忙到他身侧,“驸马,您去了哪儿了,让我们好找。”
侍女一面看朝着里面瞥了几眼,似乎要确定在这儿的是不是只有驸马爷一个人,唐礼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清冷着,“阁楼里太吵了,我下来走走。”
云珠公主外出就是驸马爷不离身的,走哪儿都带着,去阁楼听戏这样的事情,男子都不喜欢,就算是失忆了,唐礼也不会喜欢,以前时常会下来走走,身边都是有人陪着的,这一回是独身一人,几个侍女心中都是担惊受怕,回去要被公主责罚。
确定了这儿没有别人,侍女恭敬道,“驸马,先让她们带您回去。”
唐礼也不确定定王妃是不是已经绕着离开了,但他不能多拖,他瞥了那侍女一眼,“大公主那儿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我去花园阁楼里待一会儿,不上去听戏了。”
侍女这会儿有些急,让那几个侍女陪去花园里自己不放心,于是只得跟着过去,匆匆去阁楼里和大公主禀报了一声,等她下来再到发现驸马的地方看时,谢满月早就不见踪影了,唯有墙角的地方留着一只巴掌大的宝蓝色锦布袋子,里面没有东西,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像是曾放过什么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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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公主是在赶去花园里找驸马的时候才从侍女手中看到了那个宝蓝色的锦布袋子,她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因为驸马不在屋子里,云珠看着那锦袋的眼神,几乎是有些森冷。
“去查,这到底是谁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