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见了踪影。
她想她可能已经死了。
这让她在风雨飘摇中更加感到无比地绝望,并且想要一死了之。
独自无人的时候,她高举起剪刀,试图了结自己。
这时,那个孩子再次出来阻止了她。
面对一个年幼孩子的阻拦,梅娘只能无助地哀求,“你让我死吧,初南,我求你了,你让我死吧……”
“不可以,堂嫂,你不可以死!”秦初南极少感到真正的害怕,她娘死的时候算一次,如今又是一次,“你死了,这个秦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如果秦家散了,我会被卖回妓院的,堂嫂,就当为了我,你留下来好不好……”
她无助地哭泣。
梅娘被她脆弱的哭声逐渐拉回了神志。
她的心太软,尤其面对一个孩子的祈求时。
如此一来,她只能强迫自己坚持。
她说服自己还要操办善之的后事,而那个孩子则全程陪同协助着她。
她们一大一小两个人无助地相互依靠,在大厦将倾中苦苦支撑。
只是秦家人多眼杂,无论如何隐瞒,秦家当家消失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又是那一伙人,有的知道要变天,索性全身而退,找其他活计去;有的干脆拿着秦家的铺子,想着自立门户;更有甚者不服秦初南年纪小,想要争夺当家权,无非是“趁你病要你命”。就连衙门的人、织造局的公公都上门要说法,说月底的丝绸还没提。
秦家总管带了一伙小厮将人拦在外堂,并坚称当家只是病了,并没有消失。
初南远远听见外堂争吵的声音,难以平静地感到心慌。梅娘则沉默地给善之烧着纸钱。
她知道眼下还不到乱的时候。
明天,宗族的人、织造局作坊的人都会上门来参加善之的葬礼,到时众人要是知道秦家当家并未出席,才真的是要变天。
只是在初南面前,她不想自己太过没用。至少,她想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大人的样子。
直至夜半,她才敢一个人捧着那枚镯子,一边骂一边伤心地哭:“你要是没死就赶紧滚出来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我一点也不想你,但是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恨真……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她……”
“混蛋,就算死,你也告诉我一个音信啊……你这样突然消失算什么……什么你们妖怪都这样,你是妖怪就可以不告而别么……”
如果知道她有可能会死,她绝不会想要她救善之。
这是善之的命数,她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