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恨真的脸显得尤其阴鸷。
梅娘看着她,不禁有片刻恍惚。
在她眼里,恨真一直是个温和的孩子。没错,孩子,她虽是女子,但是梅娘有时候会想,如果她的弟弟没死的话,应该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却让她觉得万分陌生。
恨真见她茫然不语,更是不悦地使了几分力气,“为什么不回答?”
“唔、”梅娘被手臂上的吃痛弄得抽息,“恨真,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觉得呢,我发生了什么事?”
恨真凝视着她的目光像对她明知故问的质问,带着意味深长,梅娘莫名一怔,不知为何,一股不安涌了上来。
“我……恨真,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弟弟。”
她荒唐地拧眉,“弟弟?”
“妹妹也行,你比我小,又有几分像家弟,所以我……”
她眼中已漫上了受伤。
“所以上次我受伤,你也是……”
梅娘心生不忍,却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因为家弟与父母都死了。不好意思,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
“不用!”言罢,恨真蓦地陷入一阵恍惚,抓着她手臂的手也就此滑落下去。
半晌,适才从纷繁的思绪中抬眼看她。只这一眼,教梅娘捂着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你喜欢那个人?还是喜欢秦当家?”她的目光跟锥子似的,带着不屑讥诮,“还是…两个都喜欢?”
梅娘蹙眉压低声音道:“我说过,我已经放下对阿雍的感情了。”
“那么那个人呢?”
梅娘欲言又止,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短到不足以让她坚定地说出那两字。
喜欢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一旦扯上那么纯粹的两个字,就深刻地让她意识到她们之间难以抹去的肮脏。恨真见她沉默,更加气上心头,“难道你当真是那种……”
“不是的!我只是、”梅娘颓然一叹,“这是我的私事,恨真,无论是关心还是什么,请你都不要再问了。”
恨真冷冷嗤笑一声,“起初我听别人说来还不信,娘子实在是教人失望。”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句话成了梅娘的梦魇。
只有身边朋友的字字珠玑才最戳人软肋。
夜里,她辗转反侧,脑子却始终回荡着这句话。
她不无觉得她说的话有哪里不对之处,只是因为被说出了口,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石子才变成了刀子。
叁更了,她望着映在窗上薄薄的月光发怔,恍惚之间,忽觉一阵风刮了进来,
她以为是窗户没关,正要起身下床,身子却被一股莫名给压了住。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她控制,梅娘吓得当即要大叫起来,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是我……”
是风生的声音。
梅娘却没有放松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炽热的气息像蜡烛似的,把她的身体烘烤得暖融融的。她兴致恹恹地推她:“不要闹了,凤英和鸳鸯就在旁边,会被听到的。”
“她们不会听到的。”风生一面说,一面架起她的腿,气息沉下去,热吻贪婪地沿着乳房往小腹探索。
“嗯…不要这样,我现在没心情。”
“因为那个死道士的话?”
梅娘一怔,“你听到了?”
“是啊,听到了,”风生笑着从她的小腹抬起头,看着昏暗中慌张的女人,“教我有点伤心呢。”
梅娘有点无力地叹气,“对不起风生,但是我现在确实……已经太迟了,我有点累……”
“可你明明睡不着,不是么?”
梅娘知道她说的是自己面对“是否喜欢她”这个问题时的沉默。
她的语气带着笑意,但是因为灵体状态的缘故,透明了,梅娘看不见她的模样,也不知道此时她这个笑里有多少真心实意,还是说,她其实对于她的缄默有点生气?
这些她一概不知,也无力去揣测。此时她只能感觉到她的衣服被掀起来,乳房结结实实被她的手掌揉着,被她的口腔包裹着。但其实她只要低头看去,看见的只有她的乳房在裸露的空气中无端地变化形状,被挤压、被蹂躏的诡异画面。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透着一点月光,她能清晰看见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被她摆布,被她玩弄着乳房,被她掰开双腿。尽管她现在心情低郁,她的身体还是被逼着热了起来。
她嘴硬地挣扎,“嗯…谁说我睡不着的……”
然不吝多说,便感觉到什么东西伸进了她的裤子里,像一只什么触手一样,灵活地挤入贝肉之间,上下摸索一番,像找到出口一样要往洞穴里钻,“唔、”
那明显不是她的手,是上次那种软体近乎无骨的触感。